自从我相公收养了个孤女,他便再未踏进我院里半步。
在我卧床不起时,听到一个五内俱焚的消息:他为了调理养女苏婉的身体,将我祖母的救命药断了,全都送进苏婉的屋中。
「咳……咳咳……」
晚间,小桃正伺候我宽衣时,我忽然掩唇咳了起来。
说来我这咳疾断断续续的约莫已有一月,自一月前我与沈牧为着苏婉争执了一场后,我便受了风寒,而沈牧却再未踏进我院里半步。
我缠绵病榻时,小桃去请过沈牧几次,也未曾将他请来。
小桃见我咳得厉害,欲言又止道:「夫人……国公爷他……」
我微蹙着眉,掩着唇有气无力道:「说吧,他还有何事是不能告诉我的。」
小桃紧紧地咬着嘴唇,满眼的为难:「国公爷他下了令,将侯府那边老太太的药断了,说是那药于苏小姐的魇症有极大的疗效,便都紧着苏小姐了。」
我神色一僵,身子不由得一个趔趄,幸而小桃扶住了我,又道:
「老太太那边的丫头今日方才偷偷过来找奴婢说了此事,说是老太太断药已有一月了,眼下身子已撑不住了,可老太太不想让夫人你为难,这才一直瞒着没说。」
我心下凄然,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我去求他。」
我虽是荣安侯府嫡女出身,可荣安侯府到了我父亲这辈早已没落了。
祖母吃的那药稀少又金贵,侯府自是没有的,那药一直都是国公府这边给祖母供应的。
我去寻沈牧时,门前的侍卫面露难色:「夫人,国公爷今日还未回府……」
我抿了抿唇,想着天色已晚,沈牧必然不久后便会回来,于是便道:「那我进去等他。」
侍卫下意识地抬手阻拦:「夫人,不可……」
我抬起眼眸,眼神清冷道:「怎么,国公爷的屋子什么时候连我也不能进了?」
侍卫匆忙收回了手,跪了下去:「夫人恕罪,是属下僭越了。」
回想起我和沈牧刚成亲那几年,虽不曾如胶似漆,却也称得上是琴瑟和鸣。
他的屋子,我以往都是来去自如的。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