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周家灯火辉煌,正举行宴会。
程岁岁穿着酒红色礼服,从楼上缓缓走下,姣好的身姿瞬间吸引了宴会上所有人的注意。
但她的目光却只落在不远处的薄司寒身上。
男人穿着墨色高定西服,嘴边噙着笑,混身上下却透着一股不好惹的邪肆。
程岁岁微微出神,三年前重生,她为了踹掉人面兽心的未婚夫,而和薄司寒协议结婚。
两人当初说好,薄司寒帮助她顺利继承周氏集团,而她帮薄司寒躲掉家里的催婚,为此,他们需要对外假装恩爱。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装就是三年。
程岁岁更没料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爱上了薄司寒。
如今这假装的恩爱,对她来说已经成了甜蜜的折磨。
回过神来,她端着酒杯走到薄司寒身边:“薄司寒,在聊什么呢?”
薄司寒回头,扫了一眼程岁岁光滑的肩膀,然后抬手将外套脱下,套在她身上:“别着凉。”
被充满他气息的外套包裹着,程岁岁不由红了脸。
周边的人见状,起哄了一句:“薄少,你这醋性未免也太大了。”
薄司寒闻言,熟稔将程岁岁揽进怀里:“我的人,当然只能我看。”
程岁岁窝在薄司寒的怀中,听到这宛如宣告主权般的话语,不由仰头望去,视线恰好和薄司寒撞上。
男人的桃花眼满是深情,就好像他的眼里,心里都是她。
程岁岁知道他在演戏,可还是控制不住沉溺。
也会忍不住想,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宴过半场,程岁岁始终被薄司寒搂住,周围感叹他们恩爱的声音也一如从前。
中途,程岁岁离场去了洗手间。
等她收拾好自己,刚要推开隔间出去,就听见外面有人讨论。
“谁不知道薄少生了病活不过三十岁,程岁岁一个注定守活寡的,也不知道她高兴个什么劲!”
“就算成了寡妇,可程岁岁现在坐稳了周家继承人的位置,她也不亏啊。”
“等着看吧,程岁岁那种寡淡的女人根本不是薄少喜欢的,早晚会被赶出薄家。”
几人的声音逐渐远去,程岁岁满脸复杂从洗手间出来。
她活了两辈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薄司寒的病不致命。
只是上辈子,他确实没有活过三十岁……
程岁岁深呼吸一口,甩开上辈子的记忆。
现在有她在,自己不会让薄司寒出事的。
……
宴会结束,众人散场后已经是深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程岁岁怎么也静不下心,脑海一直浮现着薄司寒深情的模样。
越想,心跳越快。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薄司寒的卧室门前。
刚要敲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
薄司寒穿着浴袍站在门口,似乎并不诧异她的到来:“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闻言,程岁岁眼眸一亮,心中那句‘我喜欢你’已经到了嘴边,这时,却听头顶上方传来一句——
“我们离婚吧。”
薄司寒的话宛如当头一棒,彻底让程岁岁的酒醒,脸上血色褪尽,内心被这一句话震得摇摇欲坠。
她握紧拳头,强装镇定:“为什么?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薄司寒脸上神色不明,一改以往的温情,声音带着寒意:“三年前的协议婚姻,你我各取所需,你现在已是周家继承人。”
程岁岁脸色一变,她努力稳住情绪又说:“可你现在不是依旧需要挡箭牌?”
薄司寒垂眸,漫不经心开口:“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说完,薄司寒也不顾程岁岁是如何反应,直接关了门。
“嘭——”
门在程岁岁眼前关上,她盯着紧闭的门,仿佛看到薄司寒的世界也对她上了锁。
心像是有双大手扯着,疼得很。
程岁岁不禁想,难道这三年的‘恩爱夫妻’,只有自己一个人当真了吗?
但如果薄司寒对她没有丝毫感情,那他怎么假装的那么好?
能在她感冒发烧时守了她一天一夜,能在她应酬喝多时,特地下厨准备醒酒汤……难道这些,也都是演戏的吗?
……
第二天一早,程岁岁担心薄司寒又提离婚的事,一大早就出了门。
整整一天,她用工作麻痹自己,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直至深夜,周式总裁办公室的灯都还亮着。
程岁岁坐在黑色的办公椅上,揉了揉眉心缓解一天的疲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没有薄司寒的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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