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汀南别墅。
沈安宁推开门,就被拽入一个滚烫似火的怀抱,抬眸却对上男人凉薄的目光。
厉云霆,沈安宁的金主,在一起三年。
“怎么喝这么多酒?唔......”男人身上浓郁的酒味让沈安宁不禁皱了皱眉,他肠胃不好,喝这么多容易出事。
但还不待她说出下半句就被眼前的男人封住了唇。
许久之后,一室方歇。
沈安宁很累,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靠在他胸膛一动不动:“你胃难受吗?要不要我去给你煮碗醒酒茶?”
厉云霆半倚在床边,双眼里已经满是清醒。
“不用,你回去吧。”
沈安宁身体骤然一僵,正想开口说点什么,身侧的男人已经把她推开,头也不回的往浴室走去。
门被带上,发出一声暗响。
沈安宁从怔楞中惊醒,心头猝然被尖锐的刺痛袭上。
三年了,她从来没有在别墅留过夜。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只能像一个听话的玩物般,懂事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这种日子,她终究是撑不下去了。
冰凉的泪水不知何时已布满脸颊,门把手转动的瞬间,她迅速地将脸埋进被褥里。再抬眼时,风平浪静。
“你怎么......”还没走?
厉云霆质问的话语,在看到女人微红的眼角时止住。
沈安宁脸上强撑起一抹笑,用尽心底残余的所有勇气问道:“我今晚能不能不走?”
男人愣了片刻。
“不能!”
语气是一贯的冷厉。
“只有今晚,也不可以吗?”沈安宁不死心,鼻尖涌上一股涩意。
厉云霆眉间浮起明显的不耐烦:“安宁,协议里怎么写的?”
“要听话。”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沈安宁无助地抱住自己的头。
她当然知道不该这么做,她甚至很排斥这样卑微的自己。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爱他。
反复的祈求留下不过是想证明他心底哪怕有一丝一毫对她的在意。
女人身子蜷缩在一起,看着十分可怜,原本想去书房清静清静的厉云霆,脚步突然有些挪不开了:“你是不是缺钱了?”
沈安宁抱头的手倏然松开。
“明天我让助理给你打过去。”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沈安宁想起三年前,她为了母亲的病找上厉云霆的时候,他也是这副态度,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钱来解决。
她当时也以为是的。
但是现在发现,感情是不能用钱来计算的,一旦用金钱来衡量,那只能算是买卖。
“厉云霆。”
男人手指微蜷。
沈安宁一向叫他‘云霆’,偶尔情到浓时也会喊‘霆’,这种直呼全名的时候还从未有过。
“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协议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
金主和情人吗?
沈安宁心彻底冰凉。
母亲一年前就已去世,这段荒唐的关系若不是因为协议还未到期,早该终止,但现在结束也不算晚。
“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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