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应该先脱了衣服去床上,还是先帮你脱?
苏小凌裹着浴巾站在浴室门口,小心翼翼地询问。
今晚,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远处那个坐在轮椅上,眼睛蒙着黑绸的男人,是她以后的老公。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他本人比照片更好看。
男人五官硬朗分明,鼻梁高挺,眉宇浓黑,身形修长,是她梦想中男神的样子。
可惜的是,他是个坐在轮椅上的瞎子。
有人说,墨默是天生的扫把星,九岁的时候克死了双亲,十三岁的时候克死姐姐,成年后又接连克死了三任未婚妻。
这些传闻,苏小凌刚听到的时候,心里也是害怕的。
但是叔叔说,只要她嫁了,墨家就会出钱给奶奶治病。
为了奶奶,她愿意以身试险。
见男人没有反应,苏小凌觉得他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
呵。
冷傲清贵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解开遮在眼睛上的绸带,冷漠地扫了她一眼,知道你嫁的是什么人?
他的目光太冷,苏小凌本能地缩了缩身子。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他是个瞎子啊!
但是,瞎子也会有这么深邃的目光么?
苏小凌没见过瞎子,她不清楚。
不过,她依然诚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知道。
男人墨眉微颦,不怕死?
眼睛上的绸带摘下去之后,他看上去更矜贵冷傲了。
苏小凌心脏砰砰跳,不怕。
她看着他,语气坚定,你救了奶奶,你就是我的恩人。
我一定信守承诺,给你生孩子,一辈子照顾你!
女人娇俏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墨默默默地审视了她一会儿。
半晌,他嘲讽地笑了,既然这样,你帮我洗澡吧。
苏小凌顿了顿,好。
从她答应墨家爷爷要嫁给墨默之后,她就没打算反悔。
结婚证领了之后,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丈夫是个残疾人,妻子伺候他洗澡,天经地义。
我去放洗澡水。
说完,她娇小的小身子钻进了浴室里。
墨默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锁。
他不是没派人调查她。
这个女人的资料简单地不能再简单,一个山村里出来的穷丫头,为了亲人的医药费甘心嫁给他这个声名狼藉的扫把星。
他之前的三任未婚妻,个个都是A市上流社会的名媛,家境殷实背景显赫。
但她们都在婚礼前夕被人用各种方式暗杀。
这苏小凌又傻又单纯,居然能安然活到和他洞房?
要么,是她傻到别人懒得下手。
要么,她在装傻。
正在墨默思索间,浴室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
他抬眼,墨色的黑眸瞬间闪过一丝的惊艳。
浴室里氤氲的雾气从边飘散出来,娇小玲珑的女人慢吞吞地走出来。
她乌黑的长发被水汽打湿,有几绺调皮地在她的锁骨间随着动作一荡一荡。
女人身上的浴巾已经全湿了,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形来。
等我一下哦。
她蹲下,拖出床底的行李箱打开。
行李箱的箱盖上整整齐齐地码着她的贴身衣物。
她翻出一套白色蕾丝的,将标签撕掉穿上。
大概是因为想到墨默是个瞎子,所以她换衣服的全过程,都是在他面前的。
但这样单纯的举动,在某个男人眼中,却有了另一层的深意。
这丫头是在测试他是不是真的瞎?
呼~
穿好之后,苏小凌走过来,动作自然地将墨默的轮椅推到浴室门口。
搀扶着墨默进了浴室之后,她开始一件一件地给他脱衣服。
隔着浓重的水汽,墨默眯眸看她。
苏小凌低着头,表情专注,那双清眸纯净地不掺杂任何的情绪,动作认真地像是在课堂上做作业。
她摘掉他的手表,脱掉他的衬衫,然后是
最后,在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苏小凌有些局促地缩回了手,你可以穿着这个洗澡么?
墨默审视着她,眸中染上一丝邪肆,穿着这个,有的地方就洗不到了。
嗯好像也对。
苏小凌偏点头,小手伸了过去。
墨默眸色微微一顿。
他冷冷地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眉头终于狠狠地皱在了一起。
这女人是真傻还是装傻?
知不知道害羞这两个字怎么写?
这边进浴缸。
苏小凌像是没看到男人身上与她不同的地方一般地,认真地搀扶着墨默进了浴缸。
但脸还是不住地红了。
她拍了拍脸,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问他,你不怕疼的吧?
嗯。
将鬓边潮湿的头发别到耳后,苏小凌回身,在柜子里翻了翻。
片刻后,她拿着一个表面粗糙的澡巾转过身来。
墨默额上的青筋不自主地跳了起来。
她是想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给他搓澡?
苏小凌根本不问他的意见,直接抬手对着他的后背下手,如果疼了的话,和我说哦,我会轻一点的。
墨默:
苏小凌搓得十分卖力也十分认真。
在嫁给墨默之前,她伺候体弱多病的奶奶已经许多年了,奶奶特别喜欢她这样给她搓澡,说每次搓完都会很舒服,连睡觉都会变得香了。
所以苏小凌觉得,墨默肯定也会喜欢的。
她蹲在浴缸边上,卖力地用澡巾擦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虽然她用足了力气,但对墨默来说,却像是在挠痒痒。
但她的努力和认真,他看得出来。
没多久,她头上就出了一层的汗。
墨默眉头紧锁。
这一刻,他忽然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错怪她了?
这么一个单纯到傻乎乎的小丫头,会有什么心机?
墨默眸色幽深地看着她,你说呢?
苏小凌皱着小脸思索了一阵子,那还是洗吧。
她直接拿着澡巾探了过去
男人的大手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手。
空气瞬间凝滞。
苏小凌根本不觉得自己这一澡巾下去墨默会废掉,她抬头看他,目光纯净,你拉着我怎么洗呀?
男人的墨眸中一丝寒意掠过,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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