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傅以斯手中的打火机直接甩出去,砸碎了监控屏。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大口喘气。
除了五年前叶思若死时,他们就没再见过傅以斯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傅以斯死死盯着那碎裂成蛛网的屏幕,起身出了门。
403包厢。
陈思凡看着不挣扎不反抗的季桑,心里无端有些闷的厉害。
他松开手,居高临下俯视着狼狈的季桑:“比起五年前,现在的你真无趣。”
季桑说不出话,只是捂着心口咳嗽着,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
一旁那些看不上季桑的人见这一幕,忍不住开口。
“陈少,你这是心软了?我可是听说当初咱们这圈子里,属你追她追的最猛。”
“不过就她现在这个丑样子,你还能下得去手?”
说话人的话里满满都是讥讽和不屑。
陈思凡脸色一阵青白。
季桑也终于从猛烈的咳嗽中缓了过来。
五年没碰过酒,冷不丁被灌了将尽一瓶的威士忌,她有些头昏眼花。
却还是强撑着清明站起身,像什么都没听见般看向陈思凡。
“陈少,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季桑的声音沙哑,像是石头在砂纸上打磨,刺耳又抓心。
陈思凡皱了皱眉,刚要说些什么。
包厢门猛得被人推开。
傅以斯迈着修长的腿走进来,视线落在季桑身上,阴鸷又可怕。
“过来。”
他没点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是在喊季桑。
季桑也清楚,却没动,只是看着陈思凡。
傅以斯眼神更冷:“季桑,我只再说一次,过来。”
他周身气压太低,包厢里的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唯有季桑,她看向傅以斯:“傅总,是你把我送来这个包厢的。”
她言语间尽是尖锐的刺。
傅以斯怒气更盛,他怎么就以为短短五年就能将季桑毁了?
现在的她看上去任人揉搓,骨子里那股傲气根本还在!
“我反悔了。”
傅以斯狭长眼眸里尽是寒霜:“季桑,我们换个玩法。”
季桑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紧接着,手腕就被人用力抓住,刻上一圈青白的指印。
傅以斯用力到似乎要隔着皮肤,将她的腕骨捏碎。
季桑疼的脸色发白,但男人却像没瞧见,也根本不在乎。
眼见着傅以斯要将季桑带走,一直没说话的陈思凡拦住了他:“傅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以斯淡淡扫了他一眼,冰冷的目光令陈思凡下意识的想要退却。
他的反应,傅以斯看在眼里,冷嗤一声,拽着季桑就走出了包厢。
隔着傅家的保镖,陈思凡除了看着这一幕,什么都做不了。
白日的蓝城会所没有夜晚的纸醉金迷,安静的如同死寂。
季桑被傅以斯一路拽着出了大门,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天上阳光热辣,街上人潮汹涌。
这一幕很快惹来了许多人的驻足观看。
甚至有不少人还拿起手机,拍摄了起来。
风吹来,季桑身上一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就听傅以斯如噩梦般的声音响起:“季桑,你不是喜欢唱歌,喜欢舞台吗?我给你机会,跪在这儿唱《斯至》。”
“讨够一千万,我就放过你。”
第四章
卖艺乞讨吗?
季桑有想过傅以斯会怎么做,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斯至》这首歌是她自己作词作曲的。
也是她短暂歌手生涯中,最喜欢的一首。
因为这首歌是季桑想着傅以斯写出来的,一字一句,浸满了她的爱意。
就连歌名,都特意设计,用了傅以斯名字的尾字和她名字的尾音。
可现在,却成了傅以斯折磨她的工具。
季桑仰头望着傅以斯,男人身形高大,那双沁着寒冰的眼明明也曾温柔过的。
她眼睫颤了颤,咽下那些苦涩。
季桑哑声问:“换一首,好不好?”
她低头了,退让了,却不敢求太多。
“至少,不要是《斯至》。”
闻言,傅以斯却笑了。
他丝毫不顾周遭人的视线,俯身看着季桑:“不,行。”
两个字,轻描淡写的碾碎了季桑心里唯一的希冀。
他明知道斯至意味着什么。
傅以斯,他就是故意的。
他将她的爱意肆意践踏,将她变成帝都所有人的笑料谈资,将她的尊严死死的踩在脚下……
季桑撑在地上的手死死的攥成拳,最后无力的松开。
“傅以斯,是不是只要我唱了,我的罪就算赎清了?”
傅以斯记不清从重遇季桑以来,她说过多少次赎罪。
曾经他无比想要她承认自己犯下的罪孽,现在却又觉得莫名刺耳。
“你唱,还是不唱?”
傅以斯最后也没有给出答案,只是问。
季桑看着他,静静垂眸,跪起了身,一字一字唱了起来……
“好难听啊!”
“可不是,长得丑,唱的也难听,怎么还敢在马路上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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