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上除了一等的席面外,还设了许多活动和彩头,力求宾客能尽情玩乐。
画作的彩头是一幅倪寅的《秋居空山图》,这幅画甄玉亭临摹了好几遍。
她自然最积极地开始作画,毫无疑问得到了宾客们的一致好评。
可是太子始终没有点头,他看了画作许久,「寒玉姑娘不作画吗?」
我掩面轻咳,「我就不献丑了,况且身体还未痊愈。」
甄玉亭脸色难看极了,她第一次见到对自己略显失望的太子,怯生生地问道,「太子殿下可是嫌我画得不好?」
太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心上人不开心了,「玉亭姑娘画的,自然是好极了。」
客散后,我和定国侯在书房看着几幅画,笑道:「用一幅倪寅的画,换她在太子心中不是优选的结果,值了。」
这是第一次,太子明知甄玉亭喜欢什么,却没有极力帮她。
身子好全后,赶上了太子来拜访,恰巧定国侯出去练兵,我便陪着太子在书房坐等。
「寒玉姑娘,我一直想问你,你作画的造诣如此之高,为何从不显露?」太子这个问题已经憋了太久。
我浅笑道:「从前我只当殿下是个富家子弟,知晓殿下身份后,才听说了殿下和伯爵府甄家姐姐两情相悦,自然得避着些,不能抢了姐姐的风头。」
太子听到那句「两情相悦」后,明显脸色一沉。
我又接着说道:「这些原是我的心里话,感念太子当初送我耳坠把我当作知己,才会说了出来。我也并非不知分寸之人。虽与姐姐相貌有八分像,但凡事讲究先来后到,纵使我也有意,却不能仗着相像便夺人所爱。还望殿下理解。」
太子是聪明人,他自然也听懂了我有意的并不只是那幅画。
「寒玉姑娘,你若是有两个样貌年龄学识都相仿的姐妹,一人对你避而远之高傲自洁,另一人却自在畅快愿与你亲近,你会选择哪一位?」太子听完我的话后问道。
我笑道:「自然是后者,我并非痴傻,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太子也朗声笑道:「本王也并非痴傻。」
那日太子走时,送了我一只羊脂白玉手镯,他说:「天下仅此一只。」
初冬时,伯阳夫人得了上等的鹿肉,邀请了些年轻晚辈去家中烤鹿肉。
伯阳夫人坐在暖榻上笑道:「冬日总觉得身子乏,你们年轻人多些,热闹热闹,我还精神些。」
我瞧了一眼,这一屋子贵族嫡女年龄相仿,估计和太子选妃有关系。
「玉亭的镯子透亮,很衬你呢。」伯阳夫人一眼就看到了甄玉亭腕上的镯子。
甄玉亭笑道:「夫人眼光极好,这是太子送的生辰礼。」
伯阳夫人又看了一眼我,笑道:「不过寒玉的那只羊脂玉镯子,倒是更精贵呢,是太祖专为端贵妃做的,太祖曾说端贵妃是他唯一知己呢。看来太子很是喜欢你呢。」
甄玉亭脸色难看极了。
她生辰,太子送了好几车礼物,但都不如这一只羊脂玉镯子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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