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七年前,父王吞金自尽,接受不了打击的母亲就变得糊涂,记忆一直停留在七年前。
凌清韵想起从前,鼻尖泛酸。却要装作没事人一样。
“娘,您又忘了,父王前几日被圣上派去剿匪了。”
荣王妃又望了望她身后问:“韶晖怎么没陪你一起来?”
凌清韵心底发涩,笑得却越发温柔:“他公务繁忙,等他忙完就会来的,娘,我先陪您用膳吧。”
两人落座,凌清韵为她布菜。
但没一会,荣王妃又重复问:“韵儿,你父王呢?”
凌清韵不厌其烦的答:“父王去剿匪了。”
她哄着娘亲用完午膳,又哄着她午睡。
等母亲睡了后,凌清韵独自一人坐在庭院里。
目光所及,尽数被大雪覆盖,枯枝败叶。
往常,这院子都是父王打理。
他不在了,也失去了生机。
凌清韵压抑着心底的酸涩,却还是红了眼。
雪一直下,覆盖了屋顶和青石板。
凌清韵回到首辅府,整个府邸一片沉寂,明明是团圆的日子,却把她忽略了个干净。
回到畅映阁,到了很晚,她还坐在窗下。
婢女素霜担忧的迎上前为她披上披风:“郡主,您该休息了……”
那句‘首辅大人不会回了’还未说出口。
便听凌清韵不容置喙道:“你先下去。”
素霜只得听令。
一直等到深夜,宋韶晖才回来。
男人身材挺拔,样貌俊美凌厉。
凌清韵清冷的脸上多了一抹暖意,忙迎上前:“夫宋,你回来了。”
宋韶晖任由她更衣。
凌清韵将他的披风解下,忽然,鼻尖传来一股混杂着酒味的脂粉香。
顿时,她的手一僵。
凌清韵深深看了一眼宋韶晖一眼。
她张了张唇,最后什么都没问,只默默将袍子挂好。
随后走到桌旁,打开一直温着的炭炉:“今日冬至,我亲手做了你最爱吃的芙蓉虾饺……”
宋韶晖扫了一眼便冷冷打断:“听说你今日没有陪母亲吃饭。”
凌清韵一梗,她该如何解释婆婆对自己的为难?
宋韶晖一双眼如凛冽寒冬扫向她:“你最好记清自己现在的身份。”
说完,他径直走进内室。
凌清韵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口紧了紧,眼底难掩悲痛。
冷风透过窗灌进她的脖颈,她回过神,跟了进去。
室内,男人正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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