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天牢里,两端锁链吊着一个身穿囚服的女人,由于鞭打,白色囚服已成暗红色的,隐约可见那白皙肌肤的血痕化脓,泛着恶臭。
听到有脚步声,女人抬眸,小脸惨白,眸中狠辣,却依旧顾盼生辉。
黎夏,你欠我的,欠我孩子的,是时候还了。
沐如婳那温柔的小脸划过狠毒,悲伤。
黎夏轻笑出声:沐如婳,不过是一个孽种而已,也值得你如此惦记,你可知,是个男孩,我把他做成了药酒,送给了他的父亲喝了。
做成了药酒,送给他的父亲喝了。
沐如婳听到两句话,她捂住心口,痛恨着:黎夏,你怎么这么狠毒,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才出生的孩子。
那又怎样,谁敢挡我的道,谁就得死。
黎夏说这话时,那眸中并发的阴冷,都让沐如婳害怕,身子摇晃,这时,肩上一双大手扶住,声音深情温柔:如婳,没事吧。
黎夏听到这个声音,她猛得抬头,脸上阴冷换上温柔,她挣扎着:凌哥哥,你是来救我的吗?
慕容凌呲笑声,悲愤:救你?呵呵,黎夏,没有将你千刀万剐,怎么能消我心头之恨。
黎夏听了这话,脸色更白了,她半咬朱唇:凌哥哥,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
而慕容凌根本不再听黎夏的解释,他温柔的抱起沐如婳出了牢房,随着他的脚步移动,那阴暗的牢记回响着慕容凌的话。
将罪女黎夏千刀万剐,头颅,四肢分别扔到四方,我要让她,死无全尸。
极为恶毒的话,可是没有人同情黎夏,因为黎夏之前做的事情,比这恶毒百倍。
黎夏并不害怕,她挣扎着铁链,质问着那快消失的背影:慕容凌,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一点点爱,就足够了。
可是,却没有得到回答。
她悲惨的笑着,那笑声恐怖,想她黎夏,为了一个慕容凌,做了太多的错事,甚至连一个才出生的小孩也不放过,可是到头来,他连一句话都吝啬,或者施舍都不愿意给她。
这一辈子,真是可笑,可笑。
黎夏闭眼,那泪水随着脸颊落下,感觉到那寒光逼近,可是没有迎来那痛感,耳边传来那温柔的语调:夏夏,别怕,我来救你。
当黎夏听到这声音,她猛得睁眼,看着面前为她挡下刀的南尧,她哭喊着:南尧,你滚,我不希望你救,我讨厌你。
可是南尧不管黎夏怎么骂,他还是黎夏救出了天牢。
大街上,后面追兵无数,此时南尧已经身份重伤,每跑一步,都是血路。
南尧笑着说:夏夏,别怕,有我在。
黎夏推开了南尧,她恳求着:南尧,你走吧,我该死,该死,我不值得你救,你走,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
南尧是对她唯一好的人,可她偏偏贱,放着这样的男人不爱,非要作死去爱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还错了那么多的错事。
可话才说完,南尧脸色一变:小心。
随后,黎夏就紧紧的被南尧护在怀里,万箭向穿心,连同黎夏也受了箭伤。
黎夏抱着已无呼吸的南尧,耳边响起他最后的话。
夏夏,若有来世,爱我,好不好。
她想说好,可是像她这么恶毒的人,怎么可能有来世,她不想来世也拖累他。
面前出现一双黑靴,她死沉的眸子微动,爬上去,抓住黑靴主人,她恳求着:凌哥哥,你救救南尧,好不好,我该死,可是南尧是无辜的。
慕容凌却冷哼声,狠狠踢开黎夏:他无辜?但凡他有一点怜悯之心,我和如婳的孩子,就不会死。
末了,他脚踩在黎夏胸口,讥笑着:况且,南尧已经死了,他被你害死了。
那胸口的痛楚却抵不住心里的痛,这个就是她不顾一切的男人,她不择手段也要得到的男人,对她如些不屑。
往日历历在目,是她错了,错在自傲,错在自大,错在自作多情。
手缓缓落下,侧眼看着地上那浅笑的南尧,耳边回响着,那冷硬无情的话。
五马分尸。
话入耳,入心,而黎夏并没有任何情绪,这样的结局,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她人,她只愿来世,不再进京都,安安心心的在那个小山村里过一辈子。
马蹄声驶来,手脚分别被绑住,身体随着马的奔跑,而撕扯,她痛得咬牙,瞬间笑容定格,血溅当场,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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