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溪的手指紧扣着那扇大门,她唇齿间溢出淡淡的铁锈味:“傅时遇,我可以跟你离婚,也可以永远滚出你的视线。但是,你不能这么对唯一!”
“为什么不能?”傅时遇冷冷的接过了她的话,笑的阴鸷:“宁唯一这个野种,能活到今天,已经是我的恩赐。”
他绝情的说:“路清溪,如果他能救活我的女儿,以前的那些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不能……我的女儿死了,他也要跟着陪葬!”
“傅时遇,你不是人,你把门打开!”
路清溪崩溃的大喊,她扯坏了嗓子,声音就更难听了。
路清溪歇斯底里,傅时遇却不为所动,他冷眼瞧着雨中的她。
“哒哒哒”
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一道属于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阿遇,嘉嘉又开始难受了。”
宁妤从楼上跑了下来,焦急的拽住了傅时遇的衣服袖口。
傅时遇脸色一变,再没有心情和路清溪多谈半句,他开口道:“我上去看看她。”
而后,转了身抬步先行。
宁妤倒没有立刻跟上去,她看着狼狈至极的路清溪,漂亮的脸上忽然多了仿佛胜利者的微笑,看似好心的提醒她:“路清溪,你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好好的祈祷宁唯一能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
“傅时遇,傅时遇!”
路清溪不想理会宁妤,她用力的去拽那扇门,声音在夜晚划出刺耳的响动。
宁妤轻哼一声,转身进了别墅,对佣人命令:“把门关好了,不许放她进来!”
别墅门再次被关上。
浓黑夜色里,雨势渐大,路清溪的身体几乎没了知觉。
“傅时遇……”
她没有放弃,抬起头看向二楼的卧室方向,那里亮着灯,她期盼傅时遇能回心转意放过唯一。
和傅时遇六年如死水的婚姻里,她全部的热情都寄托在了唯一身上。如今,唯一是她的全部,傅时遇怎么能残忍的夺走他?
路清溪抓着门的手忽然一松,她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整个人跌了下去,扑通一声倒在寒冷的雨水里!
路清溪半睁着双眸,心底一片凉意。
昏迷之前,她好像出现了幻觉,竟隐隐的看到一辆车行驶过来……
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如神祗般为救赎而来。
……
黑色的宾利慕尚在雨夜中缓缓泊停,车后座的男人走了下来。
他身形挺拔如松柏,脚步声沉稳有力,跟在身侧的助理打开一把黑色的大伞撑在他头顶。
男人站在路清溪面前,俯身看到她苍白如纸的小脸,眉心倏然拧紧,眸底卷着浓烈入骨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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