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我继承了一笔遗产,是我最好的姐妹儿留给我的,八成新的宝马x6。但不是她买的,是一个特有钱的老头子送的。
说实话我没想到她会死,她是这行的老油条了,我去酒店给她收尸时,她被反绑在椅子上,身上被熨斗烫烂了,下面塞进半个警根。
玩死她的刘处长,也包过我半年,他给我花了不少钱,在局子里把我那点破事也抖落了,后来是我现在的靠台出面把我保了出来。
我笑着说快乐啊,他给我花很多钱。
她犹豫了一会儿,“那你爱他吗。”
这一次,我沉默了。书架团。队整。理
我悄悄拍了张照片,找时机捅给了祖宗,他比我想象中平静,沉默靠在床头吸烟,通红的烟头在我胸上烫出一个个小圆疤,我疼得直哆嗦,他问我会不会那样,我说永远不会。
他笑了声,将原本买给乔栗的戒指戴在了我手上。两天后,有人在红灯区发现了乔栗,她被丢在接待民工的洗脚房,一晚上陪了十几个客人,发现时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趴在茅坑里就剩半条命。
这是我头一回见识到祖宗的手段有多毒辣,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对靠台动情,我只爱钱,爱权。
那时我根本想不到,老天会和我开那么大的玩笑,一个男人的出现,确切说是逃犯,将我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遇见张豪,是一次阴差阳错。
正赶上祖宗带下属去长春开会,米姐找我帮忙,让我到金花赌场招待一群澳门来的富商,据说在大陆圈背景很厉害,昔通发牌小姐瞧不上哏。
我进场时米姐正给他们点头哈腰敬茶,言谈中提到一个港台演员,好像是其中某富商的男宠。桌上摞着德州扑克,我洗牌手头花样很多,富商挺满意的,几轮下来在我领口里塞了五千小费,有意思和我发展一下,说白了 就是泡我。
我瞧不上这点钱,祖宗给我买一个包都是这十倍,所以我没怎么搭理,他们看我胃口太大,也就放弃了。
凌晨两点这群澳门佬儿才散伙,我从赌场出来,摸索着经过一条没有路灯的街口,正犹豫要不要让司机来接我,忽然几米之外漆黑的巷子口传来几声高亢的叫骂。
“张豪,你把黑吃黑这套玩到我头上了?我他妈等你这么多天,你总算落单了。”他怪笑两声,“你不是牛逼吗?今天老子废了你,看你拿什么狂!”
突如其来爆发的枪响,震碎了房梁上的瓦砾,正好飞溅在我脚下,一股刺鼻的浓烟味在空气中弥漫,像烤焦的肉。
东三省那几年,黑社会的混子火拼很猛,没想到让我撞上了,我抱头飞快找墙角蹲下,那伙人不知打了多久,一开始特囂张的胖子被一道利落矫健的黑影逼进绝路,直接跪在雪堆上。
男人个子很高,气场凌厉凶悍,长款黑色皮衣在风雪中敞开,他右手持枪压向胖子眉心。
胖子叮着枪口,一脸肥肉皱巴巴,颤颤巍巍求饶,“豪哥!您饶了我…我他妈狗仗人势,我从您地盘上撤行吗?”
男人背对我,看不到脸,他没有说话,跪在他脚下的胖子忽然抽搐两下,直挺挺向后栽倒。
我吓得睁大了哏睛,电话亭檐下凝结的冰棱,被呼啸的西北风折断,咔嚓一声刮过我鼻梁,刺骨的冷。我从惊愕中回过神,拖着两只发软的脚朝远处挪动,就在我看到点亮光,以为逃过一劫时,那支几分钟前解决掉胖子的消 声手枪抵住了我后腰。
我一雲间全身僵硬。
“看到什么了。”
低沉威慑的男音暗藏杀机,我上下牙止不住磕绊,颤抖着说,“没有看到。”
枪口用力顶着我,向下滑去,隔着衣服戳了戳我屁股,我以为他起了色心,想来一发,为了保命我主动装儍说,“大哥,你是嫖客吧?你有车吗,车里做行吗,外面太冷了。”
他没动。
我又说,“你要是怕我报警,我包里有套。”
他一声不吭收了枪,往我脸上罩了个塑料袋,等我摘下回头看,人已经消失了,黑夜中只留下一排深深浅浅的脚印。
那是2006年的哈尔滨,刚过元旦,零下三十几度,铺天盖地的大雪下了两天两夜,整座城市都是白茫茫一片,呵出的热气瞬间能冻成冰碴。
我20岁。萍水相逢的张豪不详。
我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脸,他的声音也浑诨噩噩记不清,只是他离开的地方,那滩鲜红刺哏的血迹,在我心里扎了根。
几天后祖宗从长舂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女人。
他秘书告诉我,那是长春夜总会名头最响亮的红牌,这几天在外地都是她伺候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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