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妇没了男人是怎样的。
素梅回想起那天她穿着鲜红的婚服坐在床边,掀起盖头就看见身旁仰面倒着今早还和她拜堂的男人,那男人眼睛紧闭,面色惨白,一点儿动静也没了。
素梅也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男人眉清目秀,是个不错的人,至少配她是绰绰有余,可是已经没了呼吸。
素梅茫然的低头,红烛摇曳略素梅竟觉得略有些晃眼,身上红色婚服变得更加讽刺。
天道不公啊!
素梅原是益王府柴房的下等侍女,没爹没娘至小就在府里长大,模样倒是生的不错,眉清目秀。柴房里干的都是些脏累的活儿,一些体弱的早早就丧了命,偏得素梅能吃能睡,身强体壮。
素梅后来想过,也许她太过倒霉是因为运气全用来长了一个不太会生病的身体。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府又嫁给这个男人,有点说来话长,那便长话短说——她被人*扰了,然后她把人给打了。
素梅被找去见人伢子的时候她正在柴房劈柴,数斤重得斧子被她抡起,她一憋气对准木柴狠狠劈下去,木柴应声劈开。
过来找素梅的姑娘是柴房总管房里伺候的。上头伺候的姑娘都是娇滴滴的,细皮嫩肉的,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直直盯着眼前这个穿着灰布衫,灰头土脸的姑娘,许是被吓到了,说话都有些磕吧。
素梅丢下斧子,拍拍手上的灰又将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扯正,虽然这些都是无用功,但不妨碍素梅腰板笔直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跟着那姑娘去了总管房里。
被素梅打了的人正是总管的侄子,那侄子没少欺负底下的姑娘,素梅早就看他不顺眼想要替天行道。
这破地儿她不待也罢!
素梅进到屋里,总管正和一婆子说笑。那婆子瞧人一进来,笑眯眯的走到素梅身边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番,最后捏了捏素梅的*。
原本正气凛然还在和婆子对看的素梅一下弹开,双手下意识护住臀。
红晕从素梅的脸一直爬到耳根,素梅心道:这人果真不讲廉耻!
婆子捏完点点头甚是满意的低喃:“好生养,不错。”
下等奴才的处罚不用经过主子和大管家,素梅早料到这一天。她回房拿着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头也不回的就跟着婆子走了。
笑话!她素梅能贪恋这个欺辱人的破地方?
事实是她离开的第一天就想王府了。虽然在那个地方她是下等女婢,但好歹吃得好穿得暖,现在这个地方家徒四壁,恐怕家里的积蓄都用来买她了。
素梅在红艳艳的婚房里茫然的看着已经冰冷了的丈夫,她想那些和她一起睡大通铺的姑娘们了。
她被赶出了屋子,天寒地冻的她穿的单薄,一身红衣在月色下如血色般充满煞气。
屋里一声一声的哭喊声,一声接一声的咒骂声。
素梅抬头,一轮明月高挂在墨色的天空,除此外无一星斗,月虽明却显得孤寂。
素梅盯着月亮低喃:“我怎么知道我命这么硬能把那个病秧子给克死。”
素梅在院子里站了一夜,整个家里乱作一团没人再去招呼她。
后来,她被赶了出去。
素梅穿着灰布衫站在街边看着人来人往的大道心道:完蛋,这下真成孤儿了!
素梅在街上找了几天工,可人家根本不收女工,店家还特地强调身强体壮的也不行。这下好了,没得吃没得穿,得亏最近没下雨不然连露宿街头都不行。
“姑娘要不去平康坊看看吧,那个地方或许要女工。”素梅找到一家招工的药铺,药铺的伙计提了一嘴。
“净瞎说!姑娘别听他的。”店家狠睨了伙计一眼,呵斥他去后院干活。
安兴坊,光禄坊素梅知道可这平康坊在府里的时候确实没人提过。
素梅站在平康坊的大街上的时候才明白她刚刚问路的时候为什么那些人要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她。
平康坊一条街都是青楼妓馆。
街道两侧各种各样的青楼,街边是形形*的姑娘。素梅往里走了几步发现就连巷子里都是姑娘,不过就是巷子里姑娘的客人没外头的衣着华贵罢了。
“哟~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没在这平康坊见过。”尖细的嗓音从素梅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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