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是那么久违的平和。
却忽然一阵剧烈的砸门声伴随着急躁的谩骂响起
砰砰砰!
开门!赶紧开门!乔夕颜你个扫把星!丧门货!你今儿必须把大宇给老娘交出来!
乔夕颜心头一颤。
是牛玉红。
她那良心被狗吃了的婆婆!
娘
怀中的娃娃被这骂声骤然惊醒,他小脸煞白,双手紧紧抓着乔夕颜的衣服领子颤抖道:娘,你不要把我扔给奶,奶会把我像卖妹妹那样卖掉的,求求你了娘,不要我扔了我,我一定听话
乔夕颜鼻尖刹那又酸又涩。
如果她没记错,今天正是厉司寒的赔偿款下来,牛玉红来跟她抢儿子的日子。
面对孩子那湿漉漉让人满怀心疼的眼睛,乔夕颜心底闪过一抹护崽的冷意,忍不住攥紧了拳心。
重活一世,她的人生,她的一切,都要自己把握。
谁也别想再抢走她的孩子!
不怕,娘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你呆在屋里别乱动,娘去去就来。她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柔声*着大宇。大宇哽咽着,乖巧应下。
四岁的孩子,最能透过心灵感受着一个人的改变,总觉得他娘好像变了,一定不会将他扔了的。
将孩子安顿好,乔夕颜瞅准案板上的菜刀拎着就出了门。
破旧的大门外仍传来叫骂
开门!小贱皮子!老娘的儿子怎么娶了你?赶紧开门!
要不是因为你,我儿子也不会离家出走多年!更不会年纪轻轻就死了!
砰砰砰!
乔夕颜!把我孙子交出来!你这个丧门星不配养娃!
多年的破旧木门几乎要被人锤烂,乔夕颜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大大方方一把将那破败的木门拉开。
膨!
婆婆牛玉红毫无防备,一个不稳径直冲进院子摔了个狗啃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娘!您没事吧?
牛玉红的另外两个儿媳连忙连忙手忙脚乱地把她扶起来。
呸!
牛玉红一口吐掉嘴里的雪,恶狠狠地挖了乔夕颜一眼,一手扶腰不停乱叫:小贱蹄子你是想摔死我?开门不知道说一声?
呵,婆婆要进门,媳妇开了门也不行?
乔夕颜冷笑。
牛玉红等人也没发现她的转变,三人趾高气扬的站成一排。
开门见山便道:乔夕颜,要不是你,我儿子也不会整整四年没有回家,更不会年纪轻轻就被你克死!你现在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出这个家,你生的孩子我们来养!
你来养?
呵!
她骤然抄起手中的刀便朝牛玉红三人胡乱砍去:放你娘的臭狗屁!想抢我的孩子你们也配!大宇是我生的,是我一手带大的,我的女儿我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就被你给卖掉,如今你还想带走我儿子?我告诉你老泼妇!门都没有!我砍死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东西!
喇
啊!
娘!她疯了!
那两个姑煙被吓了一大跳,都没有想到乔夕颜会突然动刀,吓的面色煞白拉着牛玉红赶紧往旁边跑。
被乔夕颜拿刀追的嗷嗷乱叫。
牛玉红都懵住了。
她表情跟见了鬼似的,一边被俩儿媳拉着跑,瞠目结舌地看着后面拿刀要砍她的乔夕颜。
这个满嘴狗屁的悍妇是她那挨了骂只会抹眼泪的儿媳妇?
牛玉红又惊又怒,哪里肯服输,张口便不甘心地扭头骂道:乔夕颜你个小贱蹄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你老娘动刀!狗屁的老娘!
你算哪门子的老娘!我进门四年生一双儿女都不得你一个正眼,厉司寒没了你倒来怪我克死的,他尸骨未寒,你却来抢我们的孩子,你丧了良心!
他尸骨寒不寒的跟你有个屁的关系!牛玉红也顿时一蹦三尺高,红着脸破口大骂:你还指望他死的钱能分给你一点不成?厉司寒是我生的,指甲盖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他的赔偿款跟你没半分钱关系!
其他两个娣她一听到赔偿款,顿时也不甘示弱。
对!大宇是厉司寒的儿子,你把他儿子留下,以后他跟你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就是,你个丧门星还是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被利益熏心的谩骂响在耳边,乔夕颜为前世的自己寒心,更替厉司寒不值!
赔偿金就那一千块。
厉司寒的命就值一千块呐。
小*你竟敢跟老娘这样说话,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就在乔夕颜的注意力在两个她煙身上时,牛玉红抄起旁边的木棍便朝她挥来,裹挟着凌厉寒风的木棍在她瞳孔中不断放大
棍棒底下出孝子!
牛玉红是个没见识的粗鄙妇人,认为媳妇也该这么管。
她钏足了力气丝毫不留手,直朝着乔夕颜的脑门冲去,连旁边那俩她姓都吓的瞪大了双眼。
这是要闹出人命啊!
看似柔弱的一双手,甚至骨瘦如柴,却愣是接着了那木棍。
咣当!
乔夕颜一把拽过木棍扔掉,抄起手中的菜刀继续朝牛玉红三人胡乱砍去,像一头被激怒了的母狮子
我看你们今儿谁敢抢我娃!
娃是我的命,你们要跟我抢娃!就别怪我跟你们拼命!
不大的院子里闹出的动静不小,早在牛玉红找上门时就有三两个站在门口伸着脑袋看热闹,如今直接被乔夕颜吓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都说厉家这个老大媳妇虽然占着辈分大,却胆子比猫小。
自从她嫁到青石村来,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丈夫抛弃,被婆婆打压辱骂都不敢有一句怨言,现在咋敢拎起菜刀砍人了?
看她如今不光敢,还一个人把牛玉红婆媳仁撵的满院子逃窜!
村民不由起了哄。
呦?高婆子,你还是别抢人家娃了?为了点钱至于吗!
打小都没跟厉司寒亲过,现在人死了,你倒是跟人亲起来了,不还是图着那点钱?也不嫌嘴脸难看!
娃都是娘的命根子,你儿子命没了,你也不让儿媳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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