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婉,你还敢装晕?”一声低沉中夹杂着怒火的男声在耳旁响起:“背着本王和宋家那个男人私奔的时候怎么不想后果!”
这熟悉的声音让沐清婉猛地睁开眼,正对上男人幽深中染着一抹猩红的双眼。
“陆云之?”沐清婉看着面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一时间有些失神:“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是被宋怀瑾和沐依柔设计害死在疆场上了吗?
自己这儿又是在哪儿?沐清婉分明记得自己在牢中自刎了,难道没死成?
沐清婉失神的样子彻底激怒了陆云之,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敢分神!
“啊!”下一秒,感受到腰上的痛感,沐清婉顿时乱了思绪,脑中一片空白。
沐清婉喊了一声,“陆云之,你下死手啊!”
陆云之被她这一下弄得怒火攻心,扯过她的胳膊,逼着沐清婉同自己对视。
“不想回来,难不成还想着要你的怀瑾哥哥?”陆云之低沉的嗓音中满含着怒火。
他变本加厉地捏着沐清婉的脸蛋儿让她盯着自己:“沐清婉,你别想再见别的男人!”
“还逃不逃了!”
“说,谁才是你的男人!”
沐清婉被陆云之逼问,心里觉得恼火却又不敢出声,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性,她若顶嘴,他定会发怒。
……
半个时辰后
陆云之喊的嗓子发紧,身上的怒气逐渐消散,他方才意识到刚刚的失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到现在,沐清婉终于敢确定,她重生了,重生回了十年前她刚被指婚给陆云之的时候。
昕月王朝,皇帝昏庸,摄政王掌权。
这时的她才十五岁,及笄不久,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一眼便在宫宴中将一颗芳心许给了国公府的世子——宋怀瑾。
谁承想,她却也在那场中秋宴中被位高权重沙发狠厉的摄政王陆云之看上了。
她堂堂侯府嫡女,从小心高气傲,一心只想着与那温润如玉的宋家公子琴瑟和鸣,哪里想到会被赐婚给朝堂上人人恐惧的活阎王陆云之?
她哭闹着被抬进了摄政王府,陆云之虽总一副面若冰霜的样子,却也没有强迫于她,反倒好吃好喝地供着她。
只是她不死心,她的好妹妹沐依柔趁机交予她宋怀瑾的信物,直言要帮她私奔,而她傻傻信了,在陆云之带军出征后的半个月悄悄潜逃出府,却被提早班师回朝的陆云之抓个正着。
盛怒之下陆云之便将她绑回府中,夺了她的清白,将她囚禁在府中六年。
六年里,她心怀怨恨,宋怀瑾悄悄派人送信,说是要以清君侧之名除掉陆云之,救她出去,她欣喜若狂,只以为是两心相悦,便无数次偷了陆云之府中的情报送出府去。
终于,那一天来了,陆云之奉命出征,宋怀瑾联合朝臣断了他的粮草,将他困死在边关。
宋家乘机发难,推翻了那无能的皇帝,世子即位。她心中狂喜,以为她与宋怀瑾终成眷属,结果等到的不过是被召进宫去,看着宋怀瑾黄袍加身,而他的身边,却是凤冠霞帔的沐依柔!
而她,被一道懿旨以罪妇之身,充做官伎!她受不了这份折辱,打伤了客人,被抓紧了诏狱,日日受尽酷刑与沐依柔的耻笑,最终服毒自尽。
想到上一世悲惨可笑的一生,晶莹的泪水从沐清婉的眼眶中滑落,落在乌黑的云鬓间。
“啧,又哭什么?”陆云之剑眉微蹙,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手上却替她掖了掖锦被。
沐清婉注视着他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只觉得她上辈子瞎了眼,才会听信外人的话将他当做洪水猛兽。陆云之可比那对人面兽心的渣男贱女好了不知多少。
上天既给她机会重活一世,她必定不会再反傻,这次她要沐依柔和宋怀瑾血债血偿!
陆云之看着又开始晃神的沐清婉,修长的手指一把掐住沐清婉娇嫩的下颌,强迫她注视着他,慢条斯理的语气中是化不开的寒意:
“再敢看别的男人,本王就挖了婉婉的眼睛,再敢碰别的男人,本王就剁了婉婉的手,敢逃,本王就打断婉婉的腿。”
沐清婉看到了他眼中的那一抹狠厉,不由轻轻一颤,她知道,陆云之真的会这么做。
见她怕了,陆云之满意地放开手,他的女人,永远不可能逃出他的掌心。
陆云之起身,准备离开,忽而衣摆被扯住,他回头,发现沐清婉从锦被中伸出一只雪白的玉足轻轻压住了他的外袍,被他扫过一眼,又迅速缩回被窝里。
陆云之剑眉微挑,看着床上如猫儿般蜷缩着保护自己的沐清婉,缓缓开口道:“何事?”只要不是又想着出去会情郎,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好痛。”沐清婉皱着眉头回答,她一直忍耐不说,见他气消了她才敢吭声。
“哪儿疼?”陆云之皱着眉头看着沐清婉一脸难受的模样。
“怎么,本王还没对你做什么呢。”
说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发。
沐清婉感受到他似乎马上便要做点什么,意识到陆云之误解了自己的话,连忙红着小脸解释道:“是手疼,手腕疼。”
陆云之的手一顿,从她头上放下,翻看着沐清婉被勒的红肿的手腕。
陆云之薄唇微抿,从床头柜中翻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细细地替沐清婉抹上。
啧,真是个小娇气包。第一回伺候别人的陆言之这样想着,手下的力道却不自觉地放轻。
忽然,一个青衣侍从在门外朗声禀报道:“王爷,侯府的二小姐沐依柔正跪在门外,要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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