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寒,今天我有点不舒服,你今晚回家吗
我在医院陪昕情,没时间回去。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异常冷淡。
路安琪一颗心忽然沉了下去。
明明她才是厉景寒明媒正娶的妻子,可在那男人心里,她永远比不上季昕晴重要。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年纪念日,你怎么能配别的女人在外面?!路安琪歇斯底里。
电话那头冷冰冰的回复道:在我心里,厉太太,只有昕情一人,你永远不配和她相提并论。说罢,咚的一声
挂断电话,路安琪蜷缩在床上,身体越发冰冷沉重。
墙壁上挂着两人的结婚照,厉景寒薄唇紧抿,冷淡而矜贵的模样,仿佛在嘲笑着她此刻的可怜相。
她也不是没有努力过,结婚三年,她尽心尽力地扮演一个好妻子的角色,照顾厉景寒的一切起居,她以为这样就能换回他的真心,以为三年的无私付出能捂热他的心。
可现在看来,她好像错了,错得可笑。
路安琪越回想,便止不住的颤抖,不光身体冷,心里也冷得彻底。
忽然,她听见了开门声,心头不由得一跳,难道是厉景寒回来了?
方才的冷意似乎在一瞬间消退得无影无踪,路安琪强撑着起身,来到客厅,语气是压抑不住的喜悦:你回来了
话音未落,她便直接愣住了。
季昕晴披着厉景寒的西装外套,面色苍白,柔弱无骨地靠在厉景寒的怀里,两人原本在亲昵地说着什么,见路安琪来了,季昕晴露出一抹虚荣的笑容:我们从医院离开后太晚了,景寒哥心疼我身子难受,就让我在这里借宿一晚。
安琪姐,你不会生气吧?
路安琪目光呆呆的,同样是生病,她和季昕晴的待遇天差地别,这太不公平了。
偏厉景寒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吩咐路安琪: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昕情住。
路安琪握紧拳头,语气看似平静,身子却止不住的发抖。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佣人,凭什么要替你伺候她?!
凭什么,每一次都是她隐忍退让,而他们却一次次肆无忌惮地伤害她,在她面前你侬我侬。
路安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你发什么疯?厉景寒眉头微皱,语气极度不耐烦道:昕情只在这住一晚,小声点,她生病了,不能受惊。
厉景寒对季昕晴那呵护备至的语气,令路安琪彻底绝望了。
你心里只在乎你的昕情,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吗?
这是路安琪生平第一次,对厉景寒愤懑的说话。
厉景寒,你曾经答应过我,不会带她来这里。
让她走,好吗?
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下,路安琪彻底崩溃了。
只有这里,唯独这里,是他们共同的家,也是陆安琪唯一称得上和厉景寒共同拥有的地方,她不想被季昕晴染指。
厉景寒闻言,心头涌起一股烦躁,以至于让他忽略了陆安琪异常沙哑的嗓音和颤抖的身躯。
不过就是住一晚,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陆安琪握紧双拳,眼睛里渐渐起了一层水雾:我不想让她留在这里,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难道我说了不算吗?
厉景寒见她眼眶微红,心头烦躁越发加深,不由得脱口而出道:如果不是你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逼我娶了你,这个家的女主人应该是昕情才对,你现在站的位置,原本应该是她的。
景寒哥,你这么说安琪姐姐,她会伤心的,再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不要再提啦。
厉景寒柔声对季昕晴道:昕情,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像她那种恬不知耻的人,哪里会伤心?路安琪,不要再废话了,赶紧去收拾客房!
接下来那两人再说了些什么,路安琪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只觉得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场景变得扭曲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眼前破碎了。
厉景寒说得对,她确实不会伤心,因为她的心早已经被伤得麻木了。
她曾在这间房子里做过举案齐眉的美梦,如今梦碎了,她也该清醒了。
好陆安琪深深呼吸一口气,眼睛噙着泪,向着门口走去:她不走,我走。
厉景寒,我们离婚吧,厉太太的位置我还给她,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路安琪,你在闹什么脾气?!厉景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罕见地显出几分怒意:我只是留昕情住一晚,她高烧不退,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你简直不可理喻!
放开我。
路安琪躲开他的目光,只重复这一句话。
她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厉景寒,可此刻正发着烧的她根本使不出力气,浑身上下软绵绵的。
很快,厉景寒眉头一皱,发现掌心接触的肌肤烫得惊人。
喂,路安琪,你怎么了,身体怎么这么烫
我说放开我!
路安琪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你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那我呢,你就任由我自生自灭吗?去关心你的昕情吧,我路安琪争不过她,我认输了,我退出还不行吗?厉景寒,从此以后就当我从没认识过你,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离婚协议书,我稍后会寄给你的。
这个家的东西,我一件都不要,我净身出户。
你
厉景寒怔住了,一时间竟有些怔愣,他没想到路安琪不是在闹脾气,而是认真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我要和你离婚,够不够清楚?路安琪流着眼泪,冷笑道:我受够你的自大自我了,在你心里,没什么比你的昕情重要,我凭什么还要上赶着被你作践呢,厉景寒,这是最后一次,没有第二次了。
带着你和你的昕情,从此滚出我的世界,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竟然会喜欢你!
许是情绪太过激动,加上高烧未退,路安琪竟是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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