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必须离开。”
沈恒一脸凝重说道。
沈夫人眼眶通红:“二十多年前我嫁给你时,便说要生死同命不离不弃,我不走。”
“你若随我走了,月儿怎么办?”沈恒叹气。
“她已嫁入萧府,便是萧府人,日后自有萧熠护她,不会有事。”
沈夫人哽声说道。
沈昭昭在门外听着父母对自己的担忧和担心,一时间分不清到底何为真何为假。
她推门,走了进去。
“爹,娘。”
沈恒看到她,颇为震惊:“你来作甚,快走!”沈夫人也连连将沈昭昭往外推,嗓音发颤:“月儿,最近家里不太平,乖,快回萧府……以后都别回来了……”沈昭昭看着母亲眼底的真诚和疼爱,眼眶也跟着泛红。
她握住母亲的手,神情更为坚定。
“当年父亲母亲将我从慈幼局带来晋州,给了女儿家,女儿便生死都是沈家的人。”
沈恒连连摇头,迫在眉睫的危难让他没有心思儿女情长。
“父亲此生有你这样一个女儿,很骄傲,但此刻你必须随你母亲从暗道离开,莫再耽搁了!”他说着,就将沈夫人和沈昭昭一并往书柜推。
“嗖——”一道暗箭从门缝飞入,直直刺进了房梁!“小心!”沈恒连忙拉着妻女蹲下。
看着那泛着寒光的箭刃,他眼底有悲痛之色:“是锦衣卫的飞狼箭,他们杀人从不留活口……你们快走!”沈昭昭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看着那有着‘锦’字标识的箭羽,她心底一片凄凉。
这便是萧熠要将自己囚禁于府的原因吗?要杀沈府的人,竟然是他……正在这时,一阵阴风袭来,密密麻麻的飞狼箭破门而入,带着嗜血之势!“娘小心!”沈昭昭将吓得瘫软的沈夫人护在怀中。
无数利箭刺向她的后背,顿时血流如柱!“月儿——!!”沈夫人嘶吼,将沈昭昭抱住。
沈昭昭看着她,嘴角的血丝源源不断淌落。
“娘,石斛花很美,女儿舍不得……”沈夫人一阵惊愕,随即眸底涌上忏意。
“月儿……是娘对不起你,娘是罪人啊……”她泣声喊道,痛苦不已。
轰!!一众黑衣人破门而入,沈恒握剑护在妻女身前。
血光四溅,屋内再无一丝生息。
……第二天清晨。
萧熠从皇宫出来,神色带着一丝倦意。
他在宫门前跪了半宿,终是让皇上暂时收回诛杀沈恒的成命。
毕竟沈家世代清官,通敌一事太过可疑,先调查清楚再做定论,方可彰显圣恩。
出宫门时,贤妃的贴身宫女阿紫叫住了他,神色慌张。
“萧大人,您快将您夫人带进宫,贤妃娘娘昨儿个确认了,沈昭昭才是真正的晋宁公主……”萧熠眼眸一颤,不敢置信。
回想起那个女人当初说过的种种,萧熠终是明了,沈昭昭没有撒谎。
“好。”
萧熠对阿紫点头应道,握着手中的赦免书,一个翻身骑上马背。
萧府。
萧熠下了马,正要直奔锦绣苑,看到锦衣卫千户大人卫霍在府门前,似是等候他多时。
“大人,沈恒已死。”
卫霍拱手禀报。
萧熠瞧着他身上的血渍,震惊不已:“不是明日行动吗?为何擅自提前?!”卫霍低头应道:“属下是奉晋宁公主之命,不敢不从,沈府一百二十一人已尽数歼灭。”
萧熠瞳孔骤然紧缩,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勒紧。
“沈府名册只有一百二十人,为何多了一人?”卫霍愣了愣,他也没料到这情况。
萧熠心底的不安汹涌而上,心也快跳出了嗓子眼。
他匆匆奔向锦绣苑,几十步的路程却好像走了半生。
终是到了,萧熠推门而入,屋内只有身穿沈昭昭衣裳的小枝,却不见沈昭昭的人影。
“夫人呢?”他颤声问道。
小枝红着眼跪了下来,凄楚开口:“夫人昨日回了沈府,一夜未归……”
砰!
萧熠身形一跄,手中的赦免书掉落下来——
“……未归?”
下一瞬,他走到院中,拔出腰间佩剑直直逼近那几个侍卫,近乎嘶吼:“我不是叫你们看好夫人,你们怎么办事的?!”
小枝追出来,又跪在院中,声泪俱下:“大人,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告诉夫人沈家要被诛杀的消息的……不该答应夫人与她换衣的……”
萧熠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深吸一口气,失神地放下了剑。
跟进来的卫霍还没来得及说话,萧熠失魂落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沙哑,尽是疲累。
“我去一趟……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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