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冷昏暗的手术室里,手术刀身上的寒光闪的顾柒安睁不开眼睛。
“你要干什么,滚开!”
她嘶吼着,四肢被冰冷的铁链禁锢,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
手术台的一侧,一向孱弱的女人竟然从轮椅上走了下来,面色红润,根本不像一个重病患者。
“宋辞,你根本没病!”
顾柒安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可为时已晚。
眼前的女人一改往日温柔娴静的模样,手中把玩着锋利的手术刀,在她的面前虚虚的比划了几下。
“我有没有病不重要,重要的是凉辰他认为我需要你这颗肾就够了。”
不可能!季凉辰知道她已经怀孕了,怎么可能还把她送上手术台。
“我要见凉辰,我要见他!”
顾柒安喊破了喉咙,换来的却是宋辞唇角那抹冰冷的讥笑。
“你永远都见不到他了,他让我告诉你,让你怀上孩子,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是吗?顾柒安眼角滑落一滴眼泪,结婚五年,她终究还是叶凉辰的耻辱,就连她的孩子,一个无辜的生命都被视如草芥。
“要取肾脏就要先把你肚子里这团肉剖出来,你忍着点,没有麻药了。”
顾柒安慌乱的扭动四肢,可她弱肉之躯哪里能动摇这些铁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辞手里的手术刀没入她的腹部。
痛意席卷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她很快就感觉到身下一片温热,血腥的味道布满了整个空间。
利刃划开皮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无数个想要晕厥的瞬间,只要她想起自己腹中的孩子,都要拼尽全力守护自己最后一丝意识。
不知过去了多久,满手鲜血的宋辞捧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放在她面前。
“好好看看,这可是你和凉辰的孩子。”
顾柒安眼前一片模糊,她多想好好看看自己刚刚成型的孩子,可泪水混杂着汗液让她根本难以视物。
而操纵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宋辞就在一旁看着她绝望而又无助的模样,口中发出阵阵嘲讽。
“你不是爱凉辰吗,我帮他清除了他的屈辱,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顾柒安猩红的眸子里迸发出无尽的恨意,她发出阵阵尖叫,又无力回天。
“宋辞,你不得好死!”
她的诅咒换来的是女人更尖利的笑声,“你尽情的骂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是怎么失血而亡的。”
她看着腹部的伤口未经缝合,血液像是找到了缺口一样不停的涌出来,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渐渐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术室里,除了鲜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就只有宋辞喋喋不休的获胜感言。
“是你自己不肯和凉辰离婚,所以才落得这个下场,顾柒安,你根本配不上他,只有我,只有我才是真正配得上凉辰的女人!”
顾柒安眼前的视野越来越狭窄了,她看不到宋辞,也听不到声音,她知道自己坚持不住了。
她口中发出哀求,“求求你,让我抱一抱我的孩子.”
她多想和孩子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妈妈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妈妈所爱非人;对不起.
她没有力气再坚持,松下最后一口气,不甘心的闭上眼睛。
季凉辰,是我不该爱你。
“顾柒安,是你一心要嫁给我的,现在又在怕什么?”
顾柒安从挣扎中醒来,看着眼前冷峻的男人,正咬牙盯着她。
她吓得瞬间清醒,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男人,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季凉辰,你还有脸见我!”
男人被这一巴掌打的满脸错愕,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压在身下,“顾柒安,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顾柒安对着季凉辰就是一阵抓咬,无意间看到这房间里的布置,大红色的床单和被扔在地上的红色蕾丝睡衣
这是这不是五年前他们的婚房吗?
她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被季凉辰箍住双腕举过头顶。
男人唇角噙着一丝冷笑,“看来你是想要孩子想疯了,那我就成全你。”
顾柒安意识到他的意图,再一次翻身将他推搡开。
看着房间里的摆设,她还是不确定,“季凉辰,我问你,我们结婚多久了?”
“昨天刚办的婚礼,你今天就记不清了?”
顾柒安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昨天?那今天是他们新婚的第二天?
难道她.重生了?
前世的回忆瞬间涌入脑海,自从嫁进季家,她每天受尽了欺辱,还要忍受季凉辰的冷漠、嘲讽,还有她那没有机会出世的孩子。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爱上了这个男人。
因为这份爱,她处处忍让,委曲求全,甚至不敢做自己,只求有一天季凉辰能够看到她的好。
甚至试图用孩子来留住男人的心,最后却是鸡飞蛋打,还赔上了孩子一条性命。
无尽的恨意涌上心头,她顿时明白了重生的意义,她要报仇!
为自己报仇,为她冤死的孩子报仇!
她捏紧了拳头,低沉出声,“季凉辰,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
男人仿佛没有听清她的话,事实上,他不相信口口声声视他如命的顾柒安会提出这种要求。
“我说,我要跟你离婚,你听不懂国语吗?”
眼前的女人仿佛突然变了个人一样,让季凉辰眉宇之间染上一丝怒意。
“顾柒安,你别忘了,死缠烂打要嫁给我的人是你,昨天刚结婚,你今天就闹离婚,你当我季凉辰是你手里的玩物吗?”
呵,前世的她在季凉辰的眼里不也照样是个玩物吗,自己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她淡淡的起身,腰肢轻盈的下了床,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再看向季凉辰时,她单手支颐,满脸都写着无关紧要。
“不怪我用完就扔,实在是季先生在那方面的能力让我深感失望,怕是以后难以满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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