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陆府。
一众锦衣卫坐在宴会厅,觥筹交错。台上载歌载舞,台下纸醉金迷。
突然,-将士带着醉意开口:大人,这舞姬与昨天您搂着的裴姑娘好生相像。刹那间,众人目光皆纷纷扫向主座上的锦衣卫指挥使陆靖庭和魏琉璃。魏琉璃呼吸-滞,心口发闷。
她转眸看向一侧沉默不语的陆靖庭,--时间心底五味具杂。“难为大人为妾身寻来爱看的舞,这美人着实不错,赏。她迎着众人打量的目光,坦然应对。
宴席结束后,魏琉璃在房中翻阅着中馈账目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心。门开,-身玄袍的陆靖庭走了进来。
魏琉璃停下动作,开口唤道:阿庭。
陆靖庭扫了她一一眼,语气淡然:宴会上那多舌之人,我已处置,你莫多心。
魏琉璃闻着他身上陌生的芙蓉香,忍不住问道:”昨....昨日我与裴柔,是在商谈要事。”陆靖庭打断道,字里行间少了几分耐心。
魏琉璃话语一噎,未尽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他都没听她想问什么,搪塞的解释却永远没有变过。每次从练武场回来,他的衣裳上都是那位裴姑娘独用的芙蓉香。
显而易见的谎言拙劣到魏琉璃甚至不愿意拆穿。“我走了,还有事要办。”陆靖庭没注意到魏琉璃脸色的变化,转身走了出去。
魏琉璃看着陆靖庭渐行渐远的背影,又看了看夜幕降临的天色,心中-阵苦涩。他这时候出门,今晚怕是不会回府了。
魏琉璃叹了口气,向花园走去。今夜无人相伴,只有养在花园的猫儿能排遣一室的冷清和孤独了。
魏琉璃揉了揉怀中的小猫,抱进了卧房。身侧的丫鬟翠云低声说道:夫人留心,别被猫爪子挠伤了...大..可嘱咐过,让您离这猫远一点。
“人总是会变的,从前我怕猫,现....她顿了顿,语气寂寥了分,现在我怕的是故人心易变。她第一次接触到小动物就是陆靖庭送她的猫,她那时有些害怕。
鲜衣怒马的少年就那样抱着怀中不安分的小猫浅声哄她。璃儿莫怕,小猫是追风,是阿庭送给璃儿的礼物。
“猫有九条命阿庭爱璃儿亦有九世,永远不变。少年人口中的山盟海誓和耳鬓厮磨在时光中如风刮散,无处可寻。
魏琉璃晃着神,丫鬟翠云敲进来,问她明日生辰要备些什么菜。生辰吗,魏琉璃想到了深居寺庙的母亲。她的生辰,亦是母亲的苦难日。
思及此,魏琉璃启程去了寺庙。庭院内,她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心底压抑。“你走吧。”魏母略微沧桑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我在此赎罪,而你得偿所愿,往后莫要再来。“明日是我...魏琉璃蜷紧了手心,哑声道。她的话未说完,便被魏母疏离的话语打断。
“往后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去找那个锦衣卫吧。母亲的话,让魏琉璃心头涩。
父亲死去那天不曾瞑目的双眼,又再次重现在她眼前。她有些迟缓地转身,步履沉重地坐马车离开寺庙。回府后,魏琉璃倚靠窗前,静静看着漆黑的天色发呆。
寅时,陆靖庭回来。“怎么还没睡?他宽着衣,腰封的金扣撞在柜壁发出清脆的声音。
“睡不着。”魏琉璃起身接过他手里的衣裳,却蓦地看到衣裳内系着一个淡粉色的鸳鸯香囊。
而香囊之上,绣着一个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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