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看到她消失在眼前,霍煜洲崩溃的喊。
他仿佛听到了头颅撞击地面的声音,跪在地上,没有勇气去看血肉模糊的一面。
沈慈真的跳下去了!
没有演戏!
更不是为了绑住他!
所以,沈慈之前说什么胃癌,活不了几个月,都是真的?
不是为了留住他玩的戏码?
“小洲,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你。他们说得对,我应该嫁给傅翟云。”
她如此决绝,遗言必定是真心的。
他只在乎这句。
无论他现在多么光鲜亮丽,想起傅翟云,他就会想起那些阴霾、自卑的岁月。
在她预告跳楼时,他在想,她手段层出不穷,难以摆脱。
这回他真的解脱了,他却没有勇气面对了。
——
沈慈十八岁那年,正闹独立。她一个人在海城读大学,为了方便打零工,不得不租学校附近最便宜的一居室。破旧的巷子里,连扇像样的门都没有。但要她去和别人合租,她又缺乏安全感。
深秋的夜空气开始泛冷,沈慈下了超市的晚班,走在路上直哆嗦。她咬牙忍着,加快速度回家。
“咚!”
巨响过后,一团黑影滚到她跟前,沉沉压到她脚面上。
她吓得不轻,扶住身旁的灯柱,“你……”
“滚!臭小子给老子滚!老子花钱玩,你捣什么乱?”粗重的谩骂声打断了她。紧随着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巷子深处的动静彻底消失。
良久,沈慈才缓过来:呵在腿边的热气,是属于活人的。
她弯腰,就着昏暗的光线,搀住这孩子的胳膊,用力扶起,“你没事吧?”
待暖黄的光线倾洒在霍煜洲脸上,她才看清一张男孩子的脸庞。
年轻的、稚嫩的,并且满是戾气的。
心里不是滋味,她轻轻抚过他额角的淤肿,“疼吗?”
霍煜洲的母亲蒋以娴,十八岁被拐,一直做见不得人的生意。甚至,她都不知道霍煜洲的父亲是谁。要说有了霍煜洲有什么变化,就是蒋以娴从人人争抢的头牌变成了街边拉客的廉价劳动力。
为了养活霍煜洲,蒋以娴熬下来了。她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要找她麻烦的原配就太多,因此,她几乎隔个一两年就会搬家。
这一晚,不是霍煜洲第一次跟蒋以娴的客人闹,却是第一次在被赶出家门时遇上了沈慈。
头回被温柔以待,霍煜洲瑟缩了下,躲开沈慈的抚摸,“不疼。”y.b独家整理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沈慈面露羞赧。她虽然没有谈恋爱,但是她对这些事也是清楚的。
瞧了眼紧抿嘴唇的霍煜洲,她试探性开口,“要不,你跟我回家?”
“你家在哪?”霍煜洲警惕的打量沈慈。
沈慈指了指巷子里,轻声,“在你家隔壁的隔壁。”
听不到折腾,也不会离家太远。
霍煜洲点头,“可以。”
眼睁睁看着母亲这样做生意,任谁都不会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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