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了,给我支烟,我知道你藏在哪。」我捏着他的下巴威胁他,「你再骗我,我就这样光着身子,去楼上找蔡绵绵要!」
他匪夷所思却难掩兴奋地看着我,慢慢退出房间:「行,你等我。」
那晚,我在他的房间里吞云吐雾。
抽完了,我懒得找烟灰缸,随手摁灭在他昂贵奢华的床单上。
我一点也不像他眼中严肃正经的中学老师,反而像那些娼妇、那些妓女。
「你为什么要装成这样?」他又好笑又无奈地靠在窗边打量我,「就为了让我觉得,你没那么像她,然后我就会放了你?」
我闭着眼,又点燃一根:「那如果,我本来就这样,是你错看了我呢。」
唐清川笑着撇过头去,摸出火机正要点上手里的烟,被我猛然喝停:「不许抽,说好的,戒了。」
他像犯了错的孩子,两手无处安放,半晌小声申辩一句:「你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谁叫在这儿,我是州官,你是百姓呢?」我歪着脖子答他。
「好好好,白老师,您是我姨太太,就该您说了算。」
好在,我的反常没有太久。
第二日我早早起了床,得体地装扮好,得体地吩咐下人做事,得体地去检查唐郁的功课。
我不断试图去逃避一个问题,我昨晚到底为什么会那样,是因为唐清川的粗暴和厌弃吗,还是因为我阿娘口中不知所云的大少爷。
我不知道。
唐清川洗漱完下楼,看到我惯穿的白色旗袍和素雅寡淡的脸蛋,眼中闪过一阵惊喜,紧跟着又是一阵失落。
惊喜于还好我不是真的娼妇,还像他那读过书,摆得了高姿态的嫂嫂蔡绵绵。
却又失落于我已经正经而无趣,给不了他欢愉。
「周五晚上有个舞会,你和我去。」餐桌上,他低着头吩咐。
我一向不忤逆他,点点头道:「好。」
「久霜,你也知道最近外面的形势,风云变幻,莫测得很。」
他突然话锋一转,说了些不明所以的话,
「也许,不知什么时候就开战了。我是一方军阀,平日你说我作威作福也好,说我只手遮天也罢。可到最后,国家必然是要统一的,我们斗来斗去,最后枪杆子也要对外,去保家卫国,去血战沙场,去赶走洋鬼子。我最近在想,郁儿也都那么大了……」
唐清川难得地絮絮叨叨,说起话来还莫名地颠三倒四。
我费解地拧起眉:「司令到底想说什么?」
「所以,我想……」面前这拔山举鼎的汉子居然低垂着眉眼,脸红了起来,「咱们要不,也趁着这安生日子,要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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