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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答应，也不该答应。

可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眼中带泪的沈怡，她却怎么也拒绝不了。

沈曼拉着沈怡的手一松，难以自抑的转身，似是逃一般的离开。

身后，沈怡嘴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她知道，沈曼终究是妥协了。

世锦赛决赛现场。

沈怡一路比赛，终于到了最后一场了。

昨天夜里，她在医院足足打了四个小时的止痛针，才能让她坚持着到了这里。

她穿着一身雪白的考斯滕，和冰面相映成辉，美得如同冰面上的仙子。

上面的水钻都是沈曼一颗颗手工缝上去的。

还有一名选手，就要到她上场了。

沈怡站在预备席，她转头，看见了顾少延。

他就像从前一样站在护栏外等待处，好像他还是她的教练似的。

可实际上，他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弟子，代替了她的位置。

他们之间相隔不过百米，却好似隔了千山万水。

相顾无言。

顾少延目光压抑着一丝痛苦。

沈怡鼻尖忽然涌上一股热流，她习以为常的伸手默默擦掉了鼻尖的血迹。

那抹红色却让顾少延心中一震。

他急忙想要走过去，可这时，比赛广播却念出了沈怡的名字。

顾少延只能压下心中的急躁和不安，站在护栏边凝视着沈怡上场。

沈怡滑入冰场，向裁判致意。

音乐剧悲惨世界里的名曲“idreamedadream”响起。

——那时他们的声调温柔，字语动人。

曾有一段爱情是盲目的，那过往的时光——

伴着歌声，沈怡在冰上起舞，在空中旋转。

不知为何，她忽然感觉自己这一次的状态无比的好，所有的动作没有失误。

顾少延目不转睛的看着冰场上的沈怡，神色难掩紧张。

这时，他的身边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这是她自己编舞排的，没有你也很好，不是吗？”

顾少延转头，只见沈曼紧攥着栏杆，神色冰冷。

不知是何时来到他旁边。

他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能沉默着。

他的目光又移回冰场上。

音乐到了后段。

——我梦见过往的时光，那时的我，希望满怀——

沈怡向后弯腰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她展开双臂，拥抱全世界，又有种垂死的美感。

一个完美的贝尔曼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