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昏迷多年的上将初恋醒了。
她像呵护易碎品一样把人迎回了家。
我习惯性弯腰给她换鞋,却被她居高临下的踢了一脚。
「沈南刚醒,需要24小时看护,那有个狗窝,你正好睡他床边,方便随时照顾他。」
我默默站直身子,什么都没拿,走向困了我3年的“家”门。
苏沐嗤笑一声。
「闹脾气?顾谨言,你想清楚,再想回来,可不只是上次让你挨鞭子那么简单。」
苏沐不知道,专机已经在楼顶等了很久。
我再也不会回来,任由苏沐惩罚我,将我抽的鲜血淋漓。
1.
即将踏出门时,苏沐却用力扯住了我。
「鸠占鹊巢的贱人,沈南醒了,你把s级机甲的控制器还给他。」
控制器是我拼了命,通过学院考核得到的。
苏沐捕捉到了我眼底的不甘,她笑出了声:
「我可以赏你一件我的衣服。」
苏沐珍贵的信息素,从前我求之不得。
苏沐是顶级omega,她享受着我信息素的安抚,却从不屑于对我释放分毫,只因她要为沈南守身如玉。
她随手将发情期的我锁在房间七天,房门打开时,整个屋子都是我失控四处碰撞时流的血。
拿下控制器,我递给了沈南。
「祝沈上将早日康复,重回战场。」
苏沐满意点头。
「顾谨言,只要你好好伺候沈南,我可以允许你留在我身边,也可以帮你安个军衔。」
没等我回答,沈南手中的控制器被骤然捏碎。
见沈南手心流血,苏沐慌了神。
手忙脚乱的叫着医生。
医生急忙赶来,却在看到沈南手心的细碎伤口时愣了神。
我知道是为什么。
每次医生前来,面对的都是被苏沐引发出情潮,又被迫被长鞭鞭挞清醒,浑身鲜血的我。
医生收起了下意识带来的诸多抑制剂和一整箱的伤药,给沈南快速处理好了伤口。
看着苏沐满是关切的脸,我只觉无趣,转身想要离开,却被苏沐用长鞭勒住了脖颈。
「跪下,给沈南磕头。」
「不…要」
我想拒绝,却被鞭身上的倒刺压迫到了咽喉,扯的狼狈跪地。
刺破的伤口滴滴答答流血,苏沐嫌弃的把我扯的离沈南远了一点。
「沈南哥才刚醒,你就对他说什么上战场的话刺激他,顾谨言,你怎么这么恶毒?」
压迫感消失,我闷闷咳了两声,下一瞬,劈头盖脸的鞭打落在我身上。
「顾谨言,磕头、道歉。」
背上的鞭打像无法抗拒的骤雨,我眨了眨酸涩的眼,双膝跪地,头磕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胸膛里那片废墟也跟着细碎的响了一下。
我直直望向苏沐。
「道完歉了,我能走了吗?」
苏沐被我眼中的冷漠刺到,脸上闪过的一丝茫然很快被恼怒取代。
「顾谨言,你装什么委屈?下跪磕头,这惩罚已经够轻了。」
苏沐说的没错。
成了苏沐的固定伴侣后,下跪磕头成了我这个alpha最常做的事,也是最轻的惩罚。
安抚发情期的苏沐,我被引的情动,不小心牙尖碰到了她的腺体。
苏沐说我玷污了她,嫌下跪磕头不够,把我吊起来打到半死。
此后的每一次安抚,我都像狗一样被戴上止咬器,再不允许触碰她。
被苏沐引发出情潮,极度虚弱的我,因为没能及时给沈南换尿袋,头被按在旁边的地板上。
身后,苏沐一针一针泄愤注入的抑制剂差点让我休克死亡。
「阿清。」
沈南轻轻唤了一声。
苏沐骤然收敛,带着温柔笑意轻轻跪在沈南的轮椅前。
最后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我转身离开。
听到楼顶直升机发出的巨大啸鸣,我不由得露出了轻松笑意。
在电梯门合上之前,苏沐的保镖却闯了进来。
2.
沈南突然毫无预兆的晕倒了。
医生说是长期昏迷导致的腺体衰竭,需要其他alpha的激素引导刺激。
巨大针头刺入我颈椎处皮下的信息素腺体。
疼痛逼的脖子上青筋寸寸绷出,锁链却将我牢牢困在原地。
「苏小姐,他前些天刚抽取了大量的信息素给你制作备用抑制剂,再过分抽取的话,可能会对他的身体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医生的手有些抖。
「慕家不需要自以为是的医生。」
苏沐冷着脸。
「少抽一滴,我让你身败名裂。」
苏沐看着我因疼痛扭曲的脸,难得放缓了语气。
「顾谨言,很快就好了。」
保姆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不好啦,沈先生的心率又降了!」
颈后的针管骤然抽离,下一瞬,更粗的空针管用力插入了腺体更深处。
衣服瞬间被冷汗打透,牙齿刺破的唇流出鲜血,拦住了即将脱口的惨叫。
医生在原地半天不敢上前。
「苏小姐,再抽,他会死的。」
苏沐闻言,手松开一瞬,转而更用力的攥紧。
「沈南哥刚醒,绝不能再昏过去。」
牙齿从伤口抽离,血争先恐后涌出。
「救沈南,他醒了,我死了也没关系,没死的话,就让我走吧。」
苏沐眼含怒意,朝我扬起了手。
「顾谨言,别再说这种话,就算沈南哥醒了,我也允许你留在身边。」
巴掌还未落下,保姆惊喜的呼喊着沈南醒了。
世界漆黑前,是苏沐头也不回的身影。
我因为信息素过分透支进了医疗舱,一星期才出来。
舱体打开,苏沐那张好看的脸庞此刻离我很近。
她默不作声,朝我伸出手,指尖泛着漂亮粉色。
「谢谢,我自己可以。」
我冷淡垂眸,利落的翻身出舱。
七天没有音讯,那个小家伙应该急坏了吧。
「苏沐,我的通讯器在哪?」
苏沐第一次朝我伸手后,却只是攥起了一团空气,神情有些恍惚。
我低头处理着通讯器里密密麻麻的消息,苏沐不满的推了推我的胳膊。
「你怎么不和我说话?」
我没忍住,嗤笑一声。
过去苏沐嫌我关心的话太多,听了烦,用布塞了嘴,关进小黑屋三天。
没光没水,没吃的,出来后我抢救了一整天,做了半年的心理辅导。
苏沐她啊,最是变化无常。
苏沐恼怒的用鞭杆挑起了我的下巴。
「顾谨言,我亲自来接你,够给你脸了,别得寸进尺。」
按理说我现在该跪下道歉,可我只是目光坦然的盯着苏沐的眼睛。
「苏沐,你不怕沈南吃醋吗?」
苏沐变了脸色,极其不悦的看着我。
「你不配喊沈南哥的名字,沈南哥在这里住院,我只是顺路看你,别自作多情。」
苏沐念沈南名字的时候目光缱绻,很快就去了隔壁病房找他。
我拨通了通讯器上的号码,眼中不自觉流泻出温柔笑意。
「谨言哥,前些天安排的直升机你怎么没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没事,小麻烦,我能解决,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苏沐就是个疯子,你等着,我非得斗死她。」
「乖,别闹,最多一星期,我就去找你。」
我笑着挂掉电话,弯起的眉眼在与苏沐隔着房门玻璃对视后归于漠然。
反倒是苏沐盯着我的脸,神色复杂的看了很久。
沈南苏醒,和苏沐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新闻水涨船高的上了热搜。
人们都沉溺于痴情等待三年的顶级omega终于唤醒帝国第一上将的绝美爱情故事。
我转发了点赞最高的评论,「看到沈南和苏沐,我又相信爱情了!」
祝她们白头偕老,此生顺遂。
下一刻,苏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什么意思顾谨言,冷嘲热讽吗?」
「苏沐,我是真心祝福你和沈南幸福的。」
我语气诚恳,电话那头的苏沐沉默片刻,随即不屑嗤笑。
「你只是沈南哥昏迷期间,我缓解发热的工具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你没资格祝福我们。」
「抱歉,我会删掉。」
我下意识的顺从道歉,苏沐却好像更气恼了。
「你...。」
电话里传来两声闷响,脑海中很容易的勾勒出苏沐脸颊鼓鼓,生气跺脚的样子。
很可爱,但高跟鞋踩在肋骨上的时候,也很疼。
有护士三三两两进来给我做身体检测,我第一次主动挂了电话。
她们偶尔凑到一块窃窃私语。
「沈南也太幸福了吧,苏小姐连最高级的抑制剂都不愿给他打,怕有副作用,天天都亲自释放信息素安抚沈将军。」
「是啊是啊,苏沐的信息素好好闻啊,不愧是帝国最顶级的omega。」
我摸了摸后颈,那一小块皮肤手感凹凸不平,是一片密集到成疤的针孔。
苏沐是治愈系鸢尾花香信息素,可整整三年,她都不曾用它安抚过我丝毫。
我的信息素是低劣的白开水味,帮苏沐度过了无数次的情潮,完美的没让任何人察觉。
可同样陷入情潮的我,面对的却是数不清的抑制剂。
有了抗药性,没关系,那下次注射的药剂就更多、更烈。
反正在苏沐眼里,我只是个工具,用坏了随手扔掉就好。
3.
我准备出院,却被苏沐的保镖强硬的请去了沈南的私人病房。
「刚刚苏小姐释放的信息素过多,很虚弱,需要你安抚。」
沈南躺在床上,眼中满是嫉妒与仇恨。
「顾谨言,要不是我还未恢复,怎么会允许苏沐接收你这种低劣的信息素?
你怎么还赖着苏沐不走,当狗上瘾吗?」
我感到几分好笑。
「沈上将,你也算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照顾起来的,见了恩人不道谢,还反咬一口,你觉得,我和你之间,谁是狗?」
沈南被我气得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显然是想起了昏迷期间那段被我随意摆弄的光景。
「顾谨言!信不信我杀了你。」
空气中散溢着几分灰烬的味道,是沈南即将恢复完全的火山信息素。
我无所谓的笑笑,熟练的戴上了保镖递来的止咬器。
过大的尺寸扯裂了干燥的嘴角,被绑住的双手却无暇去擦滴落的血。
沈南面露讥讽,眼里满是恶意。
「顾谨言,我和沐沐下星期结婚,你低三下四跪舔三年的人,我什么都不用做,勾勾手指就得到了。」
「对了顾谨言,谢谢你帮我伺候我老婆啊。」
我没法说话,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怎么会觉得这些话会伤到我呢,苏沐要嫁给谁,我根本不在乎。
没理会身后沈南越发激烈的叫嚣,我径直走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苏沐面色潮红,正在床上难捱的轻蹭着。
看到我嘴角的血,她难得的皱起了眉,随手取下我嘴中止咬器扔进垃圾桶。
「蠢死算了,戴这个也能受伤。」
我早已习惯苏沐的无常,她高兴了,为她做饭时割破的手都能得到帝国最好医生的医治。
若是她心情不好,受了致命伤她也只是会嫌我没用。
「好了,开始吧。」
苏沐目光温柔,用温热指腹拭去我嘴角的血。
她闭上眼睛,睫毛轻颤,像是邀请。
我却像之前无数次那样退到墙角,捂住耳朵,转过身去,默默无言的释放着信息素。
我和苏沐间像隔着一片无垠的海。
不可以听,不可以看,更不可以碰。
触犯一条,苏沐就会疯了一样的把我折磨至半死。
我只想不出岔子的离开,不愿再惹麻烦。
荼靡的鸢尾花香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可我早就不会因此引发情潮,闻此味道,我只觉刺鼻。
良久过后。
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是苏沐。
我垂眼避开她半敞的衣领,错过了她怅然若失的迷茫神情。
「顾谨言,我给你的礼物你收到了吗?」
「什么礼物?」
苏沐微微瞪大了眼。
「我给你买的腕表,还有最新的战斗机甲。」
看我再度摇头,她不可置信的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苏小姐,您没说是给顾谨言的,我以为…我给送到沈上将家里去了。」
「你这个蠢货!」
苏沐暴怒的摔碎了通讯器。
「我可以换个礼物吗?」
我弯腰捡拾着地上的碎片,避免扎伤苏沐赤裸的脚掌。
「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都给你。」
「沈南恢复以后,我要如约离开。」
下一瞬,我被红着眼眶的苏沐推翻在地,碎片深深刺入撑地的手掌。
「顾谨言,你做梦,你永远都是我的,我才不许你离开!」
苏沐生气的摔门离去,留下了一串娇小的血色脚印。
我苦笑的扯了扯唇角。
有些约定,不是苏沐不许,就不做数的。
我因一纸约定忍受屈辱,也终会因它而重获自由。
五天后,沈南彻底恢复,重新变成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冷傲将军。
万众祝福声中,他们举办了一场世纪婚礼。
漫天花海里,苏沐被沈南牢牢禁锢拥吻,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直播里,一吻毕,苏沐一直往台下四处看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有不怕死的记者递过话筒。
「苏小姐,听传闻说您有一位情人,请问他今天来现场了吗?」
记者被暴怒的沈南一掌拍飞,苏沐却抢过了他的话筒。
「顾谨言!你在哪儿?我命令你快点出来,你不是要祝福我吗?」
正在前往边境战场的飞机猛的颠簸了一下,通讯器不小心被我按灭。
我也没再打开,随手将通讯器塞进了垃圾袋。
苏沐、顾谨言,一切都该迎来他们崭新的开始。
祝福,我已经给过了,是她说不要的。
在与虫族猛烈的厮杀中,我听到了关于苏沐的只言片语。
婚礼当晚,新婚眷侣同房,苏沐却重伤昏迷。
沈南的火山信息素太过炙热、暴烈无情,被温柔浸润三年的鸢尾花终是无法承受。
忠心的管家哭着找遍了整个A市,却发现我早已消失,没留下一丝痕迹。
原本陷入深度昏迷苏沐听闻我失踪,骤然清醒,挣扎着想去找我,却突然收到了我寄给她的星际包裹。
包裹很大,却很轻。
里面承载着我曾甘之如饴又痛苦到无法回首的三年时光,还有,我送给苏沐的新婚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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