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宋语秋因她患抑郁症的小师弟与我离婚九次。
第一次,要以单身身份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第二次,要完成小师弟妈妈的临终遗愿。
第三次,要以家人的身份陪同他回老家祭祖。
……
一次又一次,每次左苏言都会指天发誓是最后一次。
“佳年,苏言孤苦伶仃,我若不管他,他就没亲人了。”
直到岳母病危,他又一次以身患绝症为由骗得宋语秋与我离婚。
岳母气得当即断了气,而我却死活联系不上宋语秋。
事后她痛哭流涕跪在岳母坟前,说以后会跟我好好过日子,再也不管左苏言。
可后来左苏言赌气要出国再也不回来,她彻底慌了神。
飙车出事,她看都不看倒在血泊中的我。
“你留下处理事故,我去追苏言,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那晚他们两个在摩天轮最高处挑战情侣最长时间接吻记录。
而我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台,永远闭上了眼。
车祸发生时,为了保护宋语秋,我将她推出去自己却被挤兑在车中。
“我好像受伤了,好痛,你先救我出来好不好?”
宋语秋面露不耐,将刚拿到的离婚证拍照发给左苏言,自始至终未看我一眼。
“时间来不及了,师母临终嘱咐我要照顾好苏言,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漂泊异国他乡。”
“你一向懂事,就别用苦肉计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她抬手拦下一辆出租,头也不回离开。
眼泪模糊了视线,曾经我只是咳嗽一声她都紧张不已。
自从左苏言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短短三年,这是她第十次因为左苏言与我离婚。
因为他得抑郁因为他丧母因为他身患绝症……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把戏,宋语秋却一次又一次上钩。
下半身痛得没了知觉。
绝望的呼救中,终于有好心人停下了车。
几个人合力将我救出,双腿被冲撞成了烂泥,淋漓的血怎么也止不住。
躺在救护车上,前所未有的害怕和绝望。
思忖她已拦下左苏言,哆嗦着打去电话。
“语秋,我流了很多血,好怕救治不了。”
“我在去医院的路上,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电话中传来一声她压抑的娇吟。
“许佳年,你知不知道自己学小年轻争风吃醋很可笑?”
“不,我没说谎,你可以接通视频看看,我真的在救护车上。”
“小馋猫,你怎么又偷吃冰激凌,不知道自己胃寒?”
“怕什么,就算胃痛不还有师姐你的温暖牌人形暖炉吗?”
我冷得浑身发抖,声音带上了哭意。
“你答应过妈会好好对我,若我真的出事你怎么向她交代?”
“行了行了,等这边完事我马上过去,烦死了!”
刚到医院,急诊医生紧急为我做了全身检查,面色沉重又怜悯。
“许先生,我们已经为你上了止疼泵,你有什么想见的人尽快见一见……”
耳边嗡嗡作响,半晌我才明白话中的意思。
不过短短半日,我被宣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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