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方圆百里有名的花灯匠人,却因一朝花灯坠落,砸死世子最青睐的舞姬锒铛入狱。
谢景渊为了报复我爹,强娶怀孕三个月的我去侯府做妾。
「祈愿花灯每日十个,阿璃什么时候能再世为人,你就什么时候才算洗清了你爹的罪孽。」
后来,我的孩子胎死腹中。
我爹也因不堪折磨,在狱中咬舌自尽。
当我万念俱灭,痛不欲生时,却无意中得知那舞姬根本没死。
一切都是谢景渊为了护她一世安稳,助她脱身画舫想出的苦肉计。
当晚,我爬上了谢景渊太子表哥的床。
翌日,他带着人围了靖渊侯府,提着剑来强娶我。
我挑了挑眉:「当日世子强娶我入府时,可是亲手杀了我夫婿,殿下也要如法炮制?」
他横眉一扫,剑指谢景渊:「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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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挺着孕肚,在为司徒璃做第九百六十五盏花灯时,不慎被锋利的竹片划破了手指。
血沾染到灯笼上,映出更妖冶的红。
谢景渊眸光一亮,立马找来人割破我的手腕放血。
满满一碗,用来给花灯染色。
我冷汗涔涔,拼命捂着肚子痛苦求饶。
求他念在我身怀六甲的份上,放我一马。
不料只听他满脸激动的说道。
「快,再找个桶来,本世子派人寻遍天下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颜料配方。
这种红色染出来的花灯,阿璃她肯定喜欢。」
所有人都感叹世子情深义重。
司徒璃都死了已经三个多月,世子竟然还记挂着她最喜欢的花灯颜色。
他们都咒骂我和我爹该死。
「当日若不是你爹的那盏兔子花灯,说不定我们世子就和京城第一舞姬成就了一段佳话。」
几个丫鬟婢子取了我的血,一把将我推倒在一边。
有个脾气差的更是踹了我一脚。
说我浑身都是血,别让她沾了晦气。
那群人中,只一个十四岁的小丫鬟目露不忍,好心提醒她。
「红玉姐不要做得太过,她毕竟是世子迎娶进门的夫人。」
闻言她冷笑一声。
「你好没见识,不过是个妾而已。
这靖渊侯府的妾,没有几十个也有上百个。
况且世子娶她来,本就是折磨她的。
她过得越惨,咱们世子就越高兴。」
说完竟然用刀划在我的肚子上。
「这女人天生媚骨,手腕上的血都那般艳丽,这腹中胎儿的,说不定更得世子青眼。」
我疼得蜷缩在地上痛苦哀嚎,她却吩咐另外几个丫鬟死死将我摁住。
为了不惊扰刚才已经去前院跟太子商议要事的谢景渊,她们就随手找来一块抹布,塞进我嘴里。
「不......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我惊恐万分的看着自己的肚子,颤手紧紧捂住伤口。
可是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那领头的丫鬟不耐烦的蹲下身来,一巴掌拍在我的手背上。
冷眼吩咐另外的人给我掰开。
「又不是世子的孩子,天生贱命而已,死手赶紧拿开,一会儿伤口凝结了,我们还怎么取血。」
「是啊,别挣扎了,讨了世子欢心,说不定你那便宜爹还能在牢里少受些折磨。」
听到他们提起我爹,我眼中的泪水彻底泛滥,最后只能放弃挣扎,趴在地上呜呜咽咽的求饶。
我悔青了肠子。
恨自己生辰那天,嚷嚷着叫我爹给我挂了兔子花灯。
没等来许我承诺的那个男人。
却害了我爹,害了一直默默守护我的阿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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