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怀孕后,我立马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老公陈泽景。
他非但不惊喜,还主动跟公司申请了外派三年。
当天下午,他的小青梅发了一条朋友圈。
【想去国外旅居又觉得一个人不安全,但还好有你陪着。】
她附带的定位和男人外派的位置一模一样。
我点了赞退出软件,平静的拨通了号码。
“爸妈,我想回家陪你们,不想再陪着他长大了。”
......
我妈闻言顿时喜极而泣:
“你这傻丫头,终于想清楚了?这些年爸妈想你想的都快要发疯了。”
“打算什么时候?到时候让哥哥去接你。”
他们甚至什么都没过问,理所应当的站在我这边。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脱口而出:“三天后就回来。”
电话刚挂断,密码开门的声音响起。
是陈泽景下班回来了。
从前的他总能准点下班,只为赶回来和我共进晚餐。
只是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开始频繁的加班。
大多数时候都是凌晨才回家。
看到客厅的我后,陈泽景立马皱紧了眉头,声音有些不悦: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不是说好了不用等我吗?”
我本想直接坦白,顺带掏出了那份流产报告单。
那是几个小时前才刚做的。
只是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陈泽景的电话就响了。
是专属铃声。
他快步走到阳台,有说有笑的接通了电话。
我垂眸,面无表情的将那份报告单又塞回了抽屉里。
反正他也不在意,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恰好手机上收到提示消息。
哥哥已经帮我买好了一周后的机票。
我简单洗漱后,关灯入睡。
等陈泽景打完电话回来时,卧室里已经是一片漆黑。
因为陈泽景有轻微的夜盲症。
所以从前,不管他回家多晚,我都会留着一盏灯等他。
而他也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在床边站了好久才开口。
“江星月,周末我刚好有空,到时候陪你一起去做孕检吧。”
陈泽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好似一种施舍。
我翻了个身,像是被打扰到不耐的回应:“哦,知道了。”
他不知道的是,孩子早就成了一摊肉泥。
做流产手术时,医生还一脸惋惜的劝我:
“孩子很健康,你确定要打掉它吗?孩子的父亲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脑海里回想起那张外派单,以及周艳艳特意发给我看的朋友圈。
声音清冷,不带一丝犹豫:
“丧偶,孩子没有父亲。”
它也不该来到这种没有爱的家庭。
或许是我表现的太过反常,陈泽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又在闹什么脾气?我不是都跟你说了,今天是因为公司有事才没能回来陪你吃晚饭吗?至于这样给我甩脸?”
“纪念日也没多特殊,我都说了不想过是你非要搞,30多岁的人了,能不能别那么幼稚?”
陈泽景要是不提我都忘了,今天还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我求了他好久才换来这个一同吃晚饭的机会。
可周艳艳一个电话就叫走了他。
“嗯,知道了。”我淡淡的应了一声。
眼前的人明显感到错愕,叹了一口气道:“你要这么在意我下次给你补上就是。”
我实在是困的厉害,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接二连三的忽视让陈泽景一肚子的气,他刚想要说教我,手机却突然震动了一下。
陈泽景低头去看,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
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是谁的消息。
再次开口时,陈泽景的声音冷冽,却又带着一丝急切。
“算了,我懒得跟你废话,你今晚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我去客卧睡。”
说罢扭头就走。
他向来爱这样做。
过去的我听到这样的话总会如临大敌,害怕每一个和他分开的夜晚。
可是如今,我却觉得也没什么。
地球不会少了,谁就不转了。
我的生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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