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病危,我本想挪用自己的嫁妆给她治病。
可打开嫁妆盒子时,才发现里面的金银珠宝全被换成了石头。
也是到这时我才发现,我本以为浪子回头的夫君,其实从未改变。
我在青楼里找到他时,他正搂着衣着清凉的妓子,满脸遗憾的说。
“温瑜固然好,娶了她以后,她给我料理家务侍奉父母,都做得很不错。”
“可我总觉得不如以前快活。”
“身边只有一个女人,果然还是太过无趣了些。”
......
我站在厢房外,听着谢景泽的话,只觉浑身发寒。
里头又传来一阵轻佻的笑声。
“我就说吧,家花哪有野花香,你看你陪着舒娘这几月,温瑜不也没发现吗?”
“你当初为了温瑜浪子回头固然是一段佳话,但其中好坏,可只有你自己知道。”
“不过温瑜现在怀了孕,就算发现了也离不开你,你行事倒也不用如此畏缩。”
说话的这些人我同样认识。
是谢景泽从前一起吃喝嫖赌的狐朋狗友。
也是他曾答应我,不再来往的纨绔子弟。
谢景泽嗯了一声,懒懒道:“温瑜过于正经,适合当妻子,却不适合做女人。”
“还得是真娘这样的,浪荡,也放的开。”
“伺候男人伺候得够好,够销魂。”
名唤真娘的女子红着脸扑进他怀里,娇声道:“那谢公子可别忘了,之后赎奴家回府。”
谢景泽一把将女人压在身下,笑得漫不经心:“那是自然,你且好好等着。”
“等温瑜生下孩子,我便带你回去。”
女人被他撩拨的娇喘连连。
一旁的几人也拍着手笑得浪荡:“好!许久没见景泽这样同我们玩了!”
“还是景泽想像上次那样,多叫几个女人一起玩?”
……
里面的声音渐渐变得淫靡放肆。
我眼前发黑,扶着柱子,心口痛得几乎要喘不过气。
脑子里却不合时宜的浮现出以前的谢景泽。
认识谢景泽时,他也是这般花天酒地。
可后来他对我一见钟情,便下定决心戒了这许多恶习。
甚至为了求我原谅,曾跪在我的门外一天一夜,只为让我听他说一句话。
求娶我时,也曾信誓旦旦说除我之外永不再娶。
我信了。
我以为我和旁人不同,我能拯救他,拉他回到正轨。
所以嫁给他后,我兢兢业业和他一起打理将要垮掉的谢家。
他也始终恪守规矩,扮演着一个浪子回头的好夫君。
可我从没想过,他也许从不需要被拯救,他的本性也从未改变。
我出着神,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路过的醉汉骂骂咧咧的推了我一把:“孕妇来什么妓院?还不快滚!”
我躲闪不及,身不由己的被推进了包厢。
我跌进去时,谢景泽正将那女子扣在腰上,脸上俱是沉醉的笑意。
他看到我,下意识将手从妓子身上收了回来。
我却记得清楚,这双手昨日还在为我按摩因怀孕水肿的身体。
可今日,便落在了另一个女子的身上,呷昵而暧昧的抚摸着。
耳边的淫词浪语安静下来,一个个皆看着狼狈倒地的我。
谢景泽很快反应过来,短暂的慌乱过后,
他却拧着眉,不悦的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难道你居然跟踪我?”
这一刻,他似乎彻底卸下了往日的伪装。
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只是责怪,
责怪我打扰了他的好兴致。
我的骄傲支撑着我站起来,半晌,才艰难的说了一句:“我的嫁妆呢?”
谢景泽目光闪了闪,音量提高毫无顾忌道:
“我用掉了,怎么,你非要跟我算得那么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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