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馍馍娘子。
她做的馍馍又大又白,男人吃了壮阳,女人吃了生儿子。
每天来买馍的人能从村头排到村尾。
可三天前开始,阿奶却一个馍都不肯卖,说是要留给贵客。
当天夜里,贵客临门,我撑了灯偷看,发现贵客竟是村里死了全家的老叫花刘婆子。
....
阿奶做的白面馍馍远近闻名,可她却不许我吃一口她做的馍。
半个多月前,我趁着半夜阿奶睡得沉,我偷偷溜进厨房,一口气偷吃了五个馍馍。
被发现之后,向来疼爱我的阿奶把我关在屋里饿了七天七夜,可我竟然没有感到饥饿,难道这就是奶奶的馍馍的神奇之处?
那之后,我的身上便起了密密麻麻的斑点,又红又痒。
我只当是过敏,央求阿奶带我去看村医,阿奶却不肯。
还说三天后,会有贵客上门,治好我身上的毛病。
我就这么眼巴巴的等了三天,谁知等来的却是村里的老叫花刘婆子。
村里谁不知道,刘婆子克父克母克夫克子,她全家都被她克死了。她岁数大,嘴巴毒,还邋遢,村里人嫌她晦气,谁都不愿意搭理她。
就这么一个人,阿奶居然把她奉为座上宾,还说她能治好我的病?
阿奶照着我的脑袋给了一巴掌,力道却轻的要命:“臭小子,别胡闹,刘婆子是来救你的。”
“我才不信,她一个叫花子能救我什么?奶你就是老糊涂了。”我翻了个白眼。
正拉扯间,刘婆子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内屋,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嘴里念叨着:“是这味,是这味。”
我的后背涌上一层凉意,嘴唇有些发干。
阿奶忽然上前两步,不动声色的将我挡在身后,语气有些不悦:“谁让你进来的,去堂屋等着。”
刘婆子“嘿嘿”笑了两声,眼珠子直转,随后视线落在白面馍馍上:“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转身就走出了内屋。
我松了口气。
阿奶却不急着走,她摸了摸我的头:“小满听话,睡一觉起来,你的病就全好了。”
我虽不信,但也不想惹阿奶生气,便老老实实地回屋睡觉去了。
临睡前,我听到阿奶说:“夜里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我敷衍的“嗯”了一声。
年关将近,这会儿天正冷的厉害。
我缩在被子里,床底下燃了炭火,暖融融的,没一会儿我就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有人贴在我耳边叫我:“小满,小满......”
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滴在了我的肩上,寒意顺着肩头蔓延到了骨头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黑暗中,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仔细看向床边:空无一人。
我心里一阵发毛,扭头往四周看去,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我之外,什么活物都没有。
寂静中,一阵“吱吱”声从我身后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木头。
我的身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我不敢回头,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看。
视线相交中,我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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