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大小姐落魄后,大家说,她只能混在酒吧里过活,
后来,有一款酒,名叫‘红玫’,引得了圈内少爷小姐的青睐,
这款酒好喝到,小厉总都看上了调出‘红玫’的调酒师施玫,
不过只有我知道,厉总想要的,不是酒,
是要我施家大小姐这个人。
1
‘红玫’捧到厉夭面前之后,白薇晕在了厉夭的怀里,
他看着面无血色的白薇,就把我叫了过去。
「施玫,你酒里放了什么?」
周围人都等着看厉夭怎么为了这个新欢来为难我,
果不其然,厉夭一把掌就甩在了我的脸上,
真疼啊,我还没有晃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周围唏嘘的声音,
「要说施玫之前也是施家的大小姐,蛮横张扬的不像话。」
「可是施家倒了,她从玩男人到现在也只能在男人的身边混口饭吃。」
她们话虽然说得难听,不过却是事实,
我也只能在这个男人手底下,才能活下来,
之前我做施家大小姐的时候,得罪了不少人,
现在厉夭一手创办了厉氏,我跟着他,以前的人也不敢得罪到我的面前来。
我摸了摸我发麻的脸,嗤笑一声,
「厉夭,没有守好你的心尖人,来质问我算什么本事?」
厉夭长相魅惑,不像他的性格一样沉闷,
连威胁人的眼神都泛着勾引的味道,
「施玫,道歉。」
我勾了勾唇角,「呵,让我道歉,想都别想。」
厉夭把自己怀里的白薇推出来,
眼神之中带上了冷冽,「都滚出去。」
他眼神环视了一下周围,
唯独,没有看我。
我和厉夭呆在酒吧包间的时候,
厉夭把我锁进了他的怀里,薄唇贴着我的耳唇说,
「去那里躺下啊,难道要我来教你吗?」
多相似的一句话啊,
当年我也是这样和厉夭说的,
那天雪下的很大,厉夭拘谨地站在我的门前,
我知道他缺钱,来找我无非是一种交易。
我诱导地站原地,看着年轻的厉夭说,
「去那躺下啊,难道要我教你吗?」
他说:「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你就会救我妈妈吗?」
我漫不经心地拿起手边的包,轻轻放在他的面前,
「对啊,这个包,就够你下半辈子无忧了。」
年少时的收获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厉夭第一次在那样大的落地窗前取悦一个女人,
而窗外,是不经遮挡的风雪。
回忆里起伏的脸和现在酒吧里的脸开始重合,
厉夭发了狠地在沙发上要我,
疼得开始不自觉想起那个晚上笨拙的他,
真不一样啊,
他现在这副样子,不都是我搞得吗?,
所以在他买断‘红玫’供应的时候,
我就知道,他不是看上了我这个女人,
而是,他想报复我啊。
2
那天厉夭在酒吧要美人的事迹传遍了这个圈子,
盯上我这个曾经的施家大小姐的人不在少数,
可是碍不住厉氏的势力他们不敢得罪,
但,总有不怕死的跑到我的面前,
李胜撑在吧台前,和我说,
「施玫,我知道你离不开厉夭,可是你以前的名声我也听过,和我玩一晚不是什么问题吧。」
「毕竟,你和厉夭玩的那么花。」
我笑吟吟地,
和他说,「好啊,今晚酒吧旁的巷口见。」
等到他躺在巷口地上的时候,
李胜嘴里的脏话全都骂进了我的耳朵里,
「你不是那么多仇家吗?怎么敢惹我施玫!」
「合着这么多年你在酒吧里都是装的?」
我跪坐在他的身边,看着鼻青脸肿的他,眯了眯眼,
「李胜,之前李家呢在施家面前,就是一个小企业。」
「所以我,你不太知道我也理解,不过我想告诉你,李胜,我的拳脚功夫还是可以的。」
「你再敢在我面前蹦跶,我手也不会软的。」
圈里人都看我笑话,没有厉夭在的这几年,我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不是李胜这个酒囊饭袋能想得明白的,
其实,我不是只有依靠在厉夭身边躲过仇家这一条路的,
可我,靠近厉夭,
其实是因为,我当年,也是真真切切爱过厉夭的,
是什么时候爱上厉夭的呢,
在那个草坪生日会上,我刚知道我爸喜欢男人的事情,
我爸怕这样的我出现在他朋友的面前,
我哭嚷着还是被我爸锁在了楼上,
隔着玻璃开着草坪上一群虚与委蛇的人搭话,
我厌恶地把桌子上的红酒砸在了地上,
可眼神却不自觉注意到了楼下的厉夭,
厉夭那天应该是来生日会上做服务生吧,
清秀生疏的他鲁莽地把红酒撒在了我爸的衣服上,
我爸洁癖严重的不像话,当即就黑了脸,
厉夭慌乱地拿起手边脏得要命的抹布把我爸衣服上的酒渍擦的更乱,
我没来由地,笑出了声。
转身桌子上的酒杯里,还倒着我没有打碎的红酒,
好甜,他就那样笨拙地,闯入了我的生活。
甚至我之后按照记忆调出的红玫,
也救了用力活着的我,
李胜在我身后骂我,
「施玫你家活该破产,一家人里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你妈乱搞,你也乱搞,装什么清高!」
我起身离开了那个巷口,
李胜说得对啊,我们施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所以我爸进监狱了,我妈遭不住没钱的日子自杀了。
而我,用力的活着,
用尽一切力气。
不知道是不是过往让我心都快呼吸不过来,
我迷迷糊糊走回家的时候就晕倒在了地上,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
我人已经在医院了,
那个医生站在我的面前,
恍恍惚惚地,清晨的阳光好晃眼,
医生说,「施小姐,你怀孕了。」
3
我顺着声音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怀孕,她还真是,会找时机啊。
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记得以前厉夭会摸上我的头,说,「施施,你爸说你是他捧在手上的玫瑰,只管美丽绽开就好。」
我笑了笑,我爸爸才不会这样呢,
他可能爱我吧,可是他爱的,还是那一束摆在施家的玫瑰啊。
我说,「厉夭你真是胆子大了,还敢摸我的头!」
厉夭眼睛亮亮的,因为他可以看到我说假装威胁他的话时,
唇角是勾起的。
但,我在施家时一直被人捧在手心上,
还没有学会,怎么去呵护,另一个小生命啊。
厉夭的电话把我从晃神里拉了出来,
「施玫,你在哪?」
我开口,「医院。」
我没想到厉夭跑过来的时间这么短,
不过他说,「李胜是你打的对吗?」
我点点头,
「怎么,看不上李胜?」厉夭说这话的时候,
抓着我的手紧缩了一下,
我看了看他跑来时衣领上融化的雪,
心里也跟着泛冷起来,他甚至都没有问我,
我怎么会在医院呢?
我抬起头和他对视,语气平淡地说,
「对啊,厉夭,李家怎么能有你这个新贵势力雄厚呢?」
厉夭气得咬牙切齿道,「施玫,你永远都是这么自私。」
我嗤笑了一声,「对啊,厉夭,当初分手的时候我不就说得很明白吗?」
医院里的空调热气开得格外足,我还是只能看到窗外的风雪,
我和厉夭分手的那天,天气也不太好,
我刚从监狱里出来去见了我爸,
他说,「施施,施家的事我没让你沾上半分,施家倒了你还能活,记得以前爸爸的朋友吗?」
「都不要去找他们,爸爸教了你求生的技能,好好活下去好吗?」
我呆滞地看着施家房子被查封,
我我冲进去的时候,妈妈的尸体还留着体温,
妈妈留给我的日记里说,「这一辈子,都没有一个人来爱我,所以,我才会疯狂地找不一样的男人,是你爸爸先对不起我的,我怎么这么惨啊。」
我想去抱她,可是被周围的警察拦住了,
混混沌沌地,厉夭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到了厉夭的面前,我说,
「厉夭,我们分手吧。」
那时厉夭眼睛猩红,问我,「为什么?」
「玩腻了。」
4
那天真冷啊,就像今天在医院里的风雪天一般,
厉夭从医院里走了,
他走时那门巨大的声响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我依稀听见了他走时的话,
「既然你这么自私,总要付出一些代价吧,」
「我想喝‘红玫’了,还能站起来就到酒吧。」
我低头自嘲的笑了笑,这都是我自己找的啊,
厉夭不爱我,不都是我多年前所希望的吗?
我拖着我疲软的身体到了酒吧,
厉夭和李胜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走进那个包间,
眼神就好像看着砧板上的猎物一样掠夺,
我脚有些发冷,厉夭,你能不能像从前一样,
稍微,心疼地看看我,
「施施,调些酒,我想喝。」厉夭递过来酒杯时手有些紧缩。
我接过东西,调出一杯又一杯的‘红玫’,厉夭一口都没有喝。
他坐在沙发上调笑,
「这么久调出来的酒,不能浪费吧。」
李胜笑得癫狂,有人撑腰更加肆无忌惮,
「那就施玫喝吧,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调出的酒。」
我盯着厉夭,他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在我的身上,
不过就是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上的酒杯,里面的红色液体,
星星点点泛着细光,
染湿了我的脸庞,
一点一点,喉咙开始发干,我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
呛得我咳嗽起来,
厉夭眼神终于放在了我的身上,瞳孔紧缩了一点,
我注意到了,弱弱地开口,
就想他能够想起以往我们的爱意。
「厉夭,我......」
我还没有说完厉夭的手机铃声便打断了我的话,
「白薇,嗯,好。」
厉夭仍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却起身说,「白薇在商场受欺负了,我等会过来。」
我拉住厉夭的衣角,
「厉夭,你可以留下来帮我喝酒吗?」
他终于扭头看我,眸光中全是欣喜,
李胜的声音却恰时想起,「厉总,施玫可是千杯不醉怎么会有事,现在不让她长长教训,以后可怎么办。」
厉夭泛冷的手把衣角抽出了我的手里。
「我先去看白薇。」
我的手垂在了地上,酒吧的地好冷,
李胜的声音还在响着,
「喝啊,施玫,这都是你自己辛辛苦苦调出来的。」
是啊,这都是我辛辛苦苦调出来的。
厉夭,是你要走的,是你要亲手杀了这个孩子的。
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心疼的。
一个酒杯摔在了李胜的脚下,
我扭头去看他,他被吓得噤了声。
他以为,我不会再喝酒,
我却拿起桌上那数不清的酒杯,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
冬天的酒,也格外的冷啊,
以前,厉夭看我冷,是会拿出我的手放在怀里搓的,
可是现在,就是因为白薇受欺负了,
他怎么敢,敢用‘红玫’来伤害我,
他不知道,‘红玫’就是因为那天在草坪生日会上我喝那杯红酒之后调出来的啊。
‘红玫’里,是我的爱啊。
我笑吟吟地,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不知道喝了多久,
肚子好疼,我疼得倒在了地上,
临昏迷前,我好像看到一个慌张的影子往我这里跑来,
「施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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