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突发意外,为了救乔念语,我的脊柱被钢管扎了进去。
医生说,必须切除那一侧的受损肾脏,我才能活。
乔念语没日没夜的照顾了我一个月。
直到我能下床那天,我亲眼撞见她和别的男人在隔壁VIP病房拥吻。
我看着乔念语气喘吁吁的问:“他还在隔壁躺着,你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找过来了?”
男人搂着她的腰摩挲,“这不是正好方便我们吗?难道你不想我吗?”
他转过身的瞬间,我认出了他,是乔念语新签约的艺人。
“他没出事的时候你就天天来找我,现在他没了个肾,你是不是更需要我伺候了……”
我在门外听着两人耳鬓厮磨的暧昧声音,心如刀绞。
原来,爱我入股的女人早就出轨了。
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他们,彻底离开。
1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的,只是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步步回到病房。
我住的是乔念语给我订的VIP病房,整个房间宽敞明亮,病床旁边摆着她今天刚给我买的花。
是我最爱的白玫瑰。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所有人都知道她爱我的女人,这个三年来爱我至深的女人,竟然有一天会出轨,在我为了保护她甚至失去肾的时候,她就在我的隔壁和自己的艺人厮混。
路过的小护士朝我投来羡慕的眼神,拉着旁边的护士唠嗑:“他老婆为了让他安心养病,特地包下了这一层的病房,还安排了专人照顾他的日常,这还不算,她还要一直陪在他身边,他老婆真是太爱他了,我都羡慕死了。”
“他刚来那会儿,她老婆急得眼睛都哭肿了,都快喘不上来气了,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听说他们是从校园走到婚纱的,为了给足安全感,她老婆把自家产业全转到了他的名下。”
若是放在从前,听到这样的话,我肯定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可此刻,我却只觉得恶心。
这时,乔念语愤怒的声音从不远处的病房里传来:“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沈向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们!”
乔念语很少发脾气,上次发火还是因为我出了车祸,她跑遍了所有医院,急得她差点把医院给拆了,甚至说要是我死了她立马来殉情。
我看着她紧锁的眉头,却再也无法感受到当时的那份感动。
我抿了抿唇,“念语,我在这。”
一看到我,乔念语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向晖,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没有丝毫的虚情假意。
所以啊,我不明白啊,为什么会出轨呢?
她不是一直爱我吗?
我不动声色地挣脱她的怀抱:“躺太久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紧紧的抓着我的手。
我看着她紧张的害怕我再出事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是我根本看不穿?还是她的演技太好?
我攥紧了拳头的手掩在病号服下,痛苦的快要喘不过气。
我努力深呼吸,捂着头躺下,虚弱的开口:
“我累了,想先休息了。”
“好,明天我早点给你煮粥。”她说着上来给我盖好被子,俯下身亲吻我的脸颊。
以前会让我觉得幸福的动作,如今只觉得反感。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护士进来给我换药,我沉默的看着腰侧那道狰狞的疤痕。
乔念语心疼地搂住我:“老公,你为了我吃了这么多苦,我真的心疼死了。我们以后一定要更加珍惜彼此,好好生活。”
我勾起唇角,讽刺的笑,心中的寒意更甚。
“打扰了,我是代表公司来看望乔总和沈先生的。”
2
忽然,有人敲了几下门,房门被打开,萧晨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水果走了进来。
萧晨是乔念语公司新签约的艺人,长相帅气,身材高大健硕,性格也颇为讨喜。
因为各方面都不错的原因已经为乔念语的公司赚了个大丰收。
怪不得乔念语这么宝贝他。
乔念语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随后又将目光重新投向我。
我对他们的大戏视而不见,面无表情的穿好衣服,在床上翻了个身。
“我累了,你们先自便吧。”
本以为萧晨会识趣地离开,没想到他却留了下来,坐在一旁陪着乔念语守着我。
乔念语坐在床边,体贴地为我按摩不能长期不能下床的腿。
萧晨安静的坐在一旁剥果冻橙。
看起来分外和谐友爱的一幕,可病床的掩盖下,确是萧晨的腿靠近乔念语的腿来回蹭着。
乔念语并没有拒绝,任由他蹭。
萧晨笑弯了眉眼,伸出手开始往下探,直到越来越过分,她才伸手抓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撩拨。
萧晨顺势收回手,站起身走到乔念语身后,旁若无人的靠近她,亲吻摩挲她的后颈,含住她的耳垂。
乔念语压抑着“嘶”了一声,下意识地看向我,确认呼吸均匀,正常的闭着眼睛,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转身将萧晨压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拽着他的领带让他垂下头,搂着脖子就吻了上去,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但很快就松开了他,眼神警告他老实一点。
萧晨笑着没反应,忽然伸出手搂住乔念语的后腰,一个用力把乔念语抱了起来。
乔念语吓了一跳,佯装恼怒的捶了他一拳。
乔念语再也坚持不住,看了我一眼后,拉着萧晨走出了病房。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我背过身还对他们的细节这么一清二楚呢?
因为玻璃上清晰的倒映着他们所有的动作。
我跟着他们走到远处的空病房,躲在门后面。
乔念语正掐着萧晨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是警告过你在沈向晖面前要安分一点,不准做任何暴露我们关系的事吗?”
萧晨却毫不在意,撒娇地蹭乔念语的手臂:“谁叫你这段时间一直忙着陪他,我想你想的都快疯了!”
他忽然露出勾人魅惑的笑:“乔总,你不是一直想在外面试试吗?上回我们都没真枪实弹的做什么。这次就试试嘛,这层楼没有监控,你老公又在睡觉,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
不等乔念语回应,他就呼吸急促的俯身含住了她的唇。
乔念语怔了一下,下一秒便捧住萧晨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轻一点,别让他发现,不然我跟你没完。”
萧晨堵住她黏糊糊的声音,低声道:“放心,我快一点。”
我不敢再看下去,逃离的过程中耳边不断传来他们缠绵悱恻的声音。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撕裂开来,传来阵阵剧痛。
那个曾信誓旦旦地说只爱我一个人,这辈子只会对我好的女人,居然在我为了救她没了一个肾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做这种事。
脸颊像是被人删了一巴掌一样火辣辣的痛。
怎么会这样呢?我们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呢?
一个踉跄,我直接栽倒在地上。
3
我趴在地上就开始掉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冰凉的地板上。
路过的一名护士见状连忙上前搀扶我,看到我脸上止不住的眼泪,慌忙的问:
“怎么了沈先生,是摔到哪了吗?”
我说不出话,千万种痛苦的情绪哽在心头,堵在嘴边说不出来。
“沈先生,您别难过,乔总要是看到您这样,肯定心疼得不得了。”
望着护士们关切的神情,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乔念语,你骗的我好苦啊……
醒来时,萧晨一脸阴沉地站在床脚。
他脸上没有丝毫恭敬,反而带着不屑,嘲讽地看着我:
“你都看到了吧?乔念语爱的人是我,无论是心还是身体,她都爱的是我。”
我颤抖地问他:“你们……多久了?”
萧晨闻言,伸出三根手指,得意洋洋地说:
“三年了,三年前在一个高奢晚宴上,念语一眼就看中了我。当晚就拽着我上她的总统套房做了一整晚。事后她觉得对不起你,才把名下财产都转到了你名下。但那些东西本来就是该属于我和她的,是你抢走了!”
我咬紧牙关,才克制住想要挥拳的冲动。
见我这般模样,萧晨更加嚣张:
“你不会真的以为她很爱你吧?其实每晚你睡着后,她都会来找我,就连你救了她进医院做手术,三天后她就忍不住来找我了。别以为她真的在乎你,你记得那次你出车祸当晚她没来看你吗?”
萧晨的脸上挂着恶意的笑。
“那晚啊,你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我身下和我缠在一起呢……她根本离不开我,你要是识相点,就主动跟她离婚。”
我忽然想起了那次车祸,我奄奄一息的被困在车里,先给乔念语打电话。
她说过,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第一时间联系她,她会第一个赶到。
可我拨了不知道多少通电话,始终无人接听,甚至显示关机。
那时的我已经流血过多快失去意识了。
只能撑着最后的力气叫了120。
就连医院帮我联系她,也始终联系不上。
第二天她赶忙赶来医院,连脸都没洗头发都没梳,来了就跪在我的病床边哭着道歉,说她不该忙着应酬,哭的梨花带雨,让我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宽慰。
原来,她所谓的忙,就是在我九死一生的时候,躺在别的男人的身下风流快活啊。
我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此刻彻底破灭。
心死了。
萧晨见我如此挫败,更加得意,叉着腰说:
“明天念语就会和我结婚了,我们的婚礼可是比你当年要隆重盛大的多哦,沈向晖,你可千万要记得来参加婚礼啊!”
他得意放肆的笑,高昂着头不懈的瞥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心口一阵刺痛,看着他的背影跳跃,眼前天旋地转,直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一睁眼就看到乔念语红肿着眼守在我身边。
她扑进我怀里,亲密的把脸埋在我的颈间,声音哽咽:
“向晖,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了。”
我脑子还在发愣,身体却生理性厌恶的推开她。
脑海中闪过她和萧晨两人那些不堪的画面,更觉得恶心。
被推开的乔念语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我看着她含泪的眼眸,沉重地问出了这几天一直压在心头的话:
“乔念语,你还记得结婚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乔念语本来因为我的冷淡和叫她全名愣了愣,紧接着就被我下一句话问的僵住了。
结婚前,我说过,如果她爱上了别人,就告诉我,我可以成全他们。
但如果她欺骗我,我就会永远消失。
乔念语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当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我哪里让你不开心了?”
她低沉着脸站起身,朝身后的护士命令道:
“把最近跟我有过接触的男人都叫过来!”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聚集了十几个男人,包括护士和几个护工,萧晨也在其中。
他若无其事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挑衅。
乔念语严肃的吩咐:
“所有人,告诉我先生,你们最近是怎么跟我有接触的,一五一十的仔细给我说!”
“先生,我最近一次跟乔总接触是上交您的营养食谱。”
“先生,我是乔总让我从家里带枕头到医院的。”
“先生,是乔总见我快给您输完液了,才叫我来换药的。”
所有人一五一十地汇报着,几乎每一件事都与我有关。
我清楚的看清了每个人眼中的艳羡。
到了萧晨,他意味不明的扫了我一眼笑了笑。
“沈先生,我昨天代表公司所有员工送完慰问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乔总了。”
“再说了,咱们公司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您是乔总心尖上的人。”
4
这话其他人听来是夸,只有我知道他是在嘲讽我。
我苦笑一声,轻轻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乔念语在自证清白后,神色明显轻松了许多,她缓缓走到床边,紧握住我的手:
“向晖,你要明白,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也只会爱你。除了你,我对任何男人都不会动心。”
我应了一声,忽略乔念语黯淡的目光,抽回自己的手。
“向晖,我明天有个紧急的行程,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不过,我的电话全天为你开机,想我的时候,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她言辞恳切,没有丝毫虚情假意的痕迹。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歉疚,紧接着,是她略带哀怨的声音。
“可我舍不得你,哪怕只是短暂的分离,一分一秒都让我难以忍受。”
“老公,等我们有了孩子,就能把她培养出来接收公司了,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若不是我早已知晓她是要去和萧晨办婚礼,恐怕真会被她这番演饰的言辞打动。
她刚一离开,我便离开了医院,回到家中迅速收拾好一切,该扔的扔,该带走的打包。
我将离婚协议放在桌子上,准备去新西兰。
登机前,我拉黑删除了乔念语的所有联系方式。
凝视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轮廓,我心中的重负仿佛也随之消散。
乔念语,从此山高水长,各自安好。
次日清晨,我顺利抵达新西兰,一番筹备后,在一家温馨的民宿安顿下来。
此时的乔念语,正在与萧晨举行婚礼。
在她步入教堂的前一刻,仍不忘询问我的状况。
医生告诉她,自她离开后,我一直沉睡,叮嘱大家不要打扰,待我醒来会通知他们。
听到医生的回复,她才安心步入教堂。
然而,不知为何,她的心跳慌乱急促,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是我的身影。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离她而去,她怎么握也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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