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疼我如命的养兄突然要跟我断亲。
他把老屋给我,又给我一辆二手小轿车。
让我这个赔钱货滚远点,否则见一次打我一次。
我强忍泪水看着他决然地离开,心中满是不解。
直到亲生父母为我举办的认亲宴上。
我看见拴着狗链的哥哥跪在包厢里,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女人牵着绳子走。
我疯了一样跑去将他扶起,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怎么混进来的?豪门千金的认亲宴也是你这个乡巴佬配参加的?
“赶紧滚出去!别把你那令人恶心的穷酸气染到我主人身上!”
我看着他颤抖的双手,红了眼。
刚想告诉他,这次认亲宴的豪门千金就是我,包厢的门就被人锁上。
一条新的狗链丢在我身上,牵绳的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
“他们刚说看门狗得是双数才吉利,你就赶上了。”
……
女人的话回荡在包厢里,引来众人一阵嗤笑:
“还是条母狗,这下齐全了。”
“给咱们倩倩当狗,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还不赶紧跪下谢恩,再给我们大伙表演一个母狗打滚!”
“要是表演得好,倩倩高兴了,说不定还能打赏你点儿钱。”
哥哥面色煞白,率先抓起我身上的狗链,套在自己脖子上:
“周小姐,她一个山里爬出来的脏货,指不定身上还带着狂犬病毒,根本就不配给你看家门。
“我不一样,我干干净净,还可以干两份工作。”
哥哥一会儿跪在地上给姓周的擦高跟鞋,一会儿抬头学狗叫博对方开心。
硬是将‘兼顾两份工作’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攥紧,连呼吸都泛着疼。
养父养母走得早,我是哥哥一手带大的。
小学四年级,我因为不给班里的混混同学抄作业,被扇了一耳光。
我哥知道后,第二天就冲到学校找到那个同学。
他抓紧我的手,将对方的脸扇肿成了猪头。
他说:“小清荷你记住,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你就这样大胆地打回去。不要怕,哥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我告诉你清荷,我们可以没有钱,但不能没有做人最基本的骨气和尊严。”
可此刻,他却甘愿被人套上狗链,哈着气用袖子给人擦高跟鞋,还学狗叫哄别人开心。
我双眼通红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哥哥,心如刀绞。
拽下他脖子上的狗链扔在地上,颤声问道:
“哥,你不是说过,我们可以没有钱,但不能没有做人最基本的骨气和尊严吗?
“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跟你说,我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有权有势一定能帮你度过难关的。”
听到这话,包厢里围观的人群捧腹大笑,纷纷讥讽道:
“亲生父母,还有权有势?是你们山里的野狗?还是你们村的土狗?”
“胡说!我看更有可能是他们村头的疯狗!”
包厢里的笑声,震耳欲聋。
我是农村长大的没错,但我从未觉得丢人。
心中强压着怒火,可我没心思跟他们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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