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就知道吃我的、喝我的,我为了啥把你娶回来?”
“不出去挣钱,光窝在家里,等着我给你养老啊!”
“说你几句就和听不见似的,一声不吭,摆架子给谁看呢。”
从大早上起,我的耳根子就没清净过,婆婆嚎的我头都要炸了。
我死死地贴着墙角,尽最大可能地降低存在感。
婆婆显然没打算放过我。
她气势汹汹地推着拖把朝我赶来,嘴还不消停。
“我干个活儿你也碍手碍脚的,傻站着干啥,等着我请你走吗!”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
都说再一再二的,我敬你是长辈,才允许你再三的。
但再四,可就是蹬鼻子上脸了。
我故意踩着水迹未干的地,撒丫子就走。
然后我直挺挺地半躺在沙发上,撑着胳膊看她,即刻叫停她。
“行了哈,清晨开嗓差不多了,广场舞金曲又不用你唱。”
要不是她前天打电话时,在那哭天抹泪地说想我们了。
凭着个‘们’字,我也被硬生生地给拽来了。
不然我带薪休假,想去哪就去哪,根本犯不着在这招她烦。
我理着手链,继续反驳。
“我带来的东西够吃一周了。”
“再说吃你的那话,我就真把你珍藏的燕窝全炖了。”
“本姑娘天生丽质,吃你点东西,你可是不亏。”
说着,我自恋地捧了捧自己的脸。
婆婆一听我打她东西的主意,脸都黑了。
“说你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
“嘴皮子挺溜,咋不见你干活儿麻利呢!”
我无辜地撇嘴。
“是你刚才嫌我不说话的,我现在讲话又不对了呢。”
“要不这样吧!”
我一拍手,夸张地眨眨星星眼,“你出两万,送我去学周易。”
“到时候我掐指一算,保证话接得及时,接得让您满意。”
“您长嘴,我一算知道要喂水。”
“您收腿,我一算知道几时洒姜......”
婆婆脸色本来是有点缓和的,但听一半直接吼我不让说了。
“闭嘴,姜岁岁,你敢咒我!”
我坐直身子,立马摇头。
“我没有哦,我可是钱花在刀刃上的为您着想,怎么会这样做呢!”
“是吧,林停!”
我故意扯着嗓子朝摄像头喊。
摄像头转到婆婆那边,里面传来林停的声音。
“妈,我临时出差没法儿陪你,岁岁放弃出游在你面前尽孝心,您就别为难她了。”
我配合着擦擦不存在的泪,小鸡啄米般点头。
一提我,婆婆火气就大。
“我要早知道你不能在家,我就不叫你们来了。”
“每次不连带着喊上你媳妇,你就说我偏心,不肯回来。”
“可你看她回来干点儿啥了,还不是累你老妈子!”
林停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应该是进山信号不好。
“妈......这样说......不对。”
“岁岁趁你没起,就把卫生打扫了......你现在做这些图什么呢?”
声音卡顿到只剩电音了。
我赶忙做了个飞吻,看着摄像头的红点灭了。
婆婆把拖把往地上一扔,嘴里嘟嘟囔囔。
“可显着你了,拖个地,看把停子心疼的——”
“怎么不知道心疼他妈呢!”
“准是被他那好媳妇儿灌什么迷魂汤了,我摊上个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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