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遭人暗害被丢进水底,我跪求身为著名救生员的丈夫救他一命。
谁知,丈夫却暴跳如雷:
“这湖这么屁大点深度,能把沈远怎样?!小小年纪就这么娇气,都是你惯的!慈母多败儿!”
“晦气玩意滚远点,别来烦我!没看我正和雨柔约会吗?!”
我收到儿子尸体的那天,丈夫在社交平台上晒出新动态。
暮色中的摩天轮缓缓转动,他搂着那个女人的肩,两人相视而笑。
我点了个赞,默默撕碎了医院开具的肝癌晚期诊断书。
既然远远死了,那我也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1.
远远失联的的第三天,我收到一条匿名信息。
点开后,我看到一段令人窒息的视频:远远被人按在一个深及胸口的池塘里,他的手腕上还戴着我上周送他的彩虹手链。
池水不断翻涌,远远挣扎着想要抬头,却被人死死摁住。他的小手在水面上无助地扑腾,像只濒死的蝴蝶。
“五天内,要么拿出八百万,要么我就淹死你儿子。”
发信人说完头像便灰了下去,那段骇人的画面也消失在聊天框里,这个畜生注销了账号!
我浑身发软,眼前一阵阵发黑。
八百万对我这个刚起步的设计工作室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分明就是要置远远于死地!
全身被恐惧的冷汗浸透,我瘫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不断回放着那触目惊心的画面。
远远年仅八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他还没来得及感受生活的美好,怎么会被人绑架!?
不,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把儿子救回来。
咬破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开始追查那条神秘信息的来源。
几个日夜没合眼之后,我终于锁定了目标位置——
市郊那座偌大的游乐园。
确定地点后,我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火速赶往现场,一路上连闯了五六个红灯。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稍有差池就可能让远远永远离开我。
我一边报警,一边联系了几位身手不凡的退伍特种兵。
我发誓,一定要把远远安全带回家。
到达游乐园后,我仔细搜寻每一个角落,像个疯子般来回奔走。
游客们纷纷侧目,但我已顾不得他人眼光。
直到夕阳西下,我终于在园区最偏僻处发现了那个废弃的游乐设施,这里因为曾发生过致命事故而被永久封闭。
沈墨曾提起过,那几台设备至今没有修好,没想到竟会成为伤害远远的工具。
仰头望去,只见缆车线上悬着一个铁笼,我的儿子就蜷缩在里面。
下方水面深不可测,远远掉下去肯定没命了。
我的心揪成一团,却不敢轻举妄动。
能如此精准地劫持远远的人,必定在暗处监视着这里。
贸然行动只会加速悲剧发生。
但就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支援力量已经就位,我还需要找准最佳时机。
2.
忽然间,我想到了丈夫沈墨。
作为资深水上救生员,他一定有办法应对这种情况。
但自从他的白月光说我欺负她后,老公就断绝了所有和我的联系,所有软件全都拉黑了我。
我揪着头发蹲在地上,崩溃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华灯初上,游乐园里星星点点亮起彩灯,我却感觉这些是远远的冥灯。
忽然,不远处的游客长廊上走来一对身影。
竟是沈墨和林雨柔!
看见沈墨,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冲了上去。
只要能救下远远,让我做什么都行!
“雨柔,我今天特意请假陪你散步,你高兴点了没?”
“多亏有哥哥陪伴,我已经原谅陆薇了。”
我赶到时,正巧听到这番话。
沈墨见到我,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目光凌厉地瞪着我:
“你来干什么?没看到我和雨柔正在约会吗?赶紧滚,看见你就恶心。”
林雨柔轻轻咳嗽一声,柔声细语道:
“哥哥别生气,陆姐一定是有急事。”
顾不得他们你侬我侬,我扑通跪在地上,死死抓住沈墨的裤腿:
“求你救救远远!他被人扔进了水池!”
“远远是你亲生的啊,我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泪水模糊了视线,我颤抖着掏出手机,给他看刚拍下的现场照片。
没想到沈墨一脚将我踹开,指着屏幕冷笑:
“不过是一点点深的水池,能把沈远怎么样?敢逃课出来玩,活该受点教训,都是你惯坏的!”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是远远亲生父亲说出的话。
“烦人的东西快滚,别打扰我和雨柔约会!”
话音未落,沈墨揽着林雨柔的腰快步离开。
我跪在地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直流。
远远,对不起,妈妈太没用了,救不了你!
抱着最后一线生机,我立刻联络了几个朋友分头行动,试图找到营救的办法。
就在即将赶到现场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打开视频,远远小小的身体挣扎着沉入了池底。
啊啊啊!!!
远远!我的宝贝!
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空,我重重跌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3.
几天前,远远还兴高采烈地说要考完试来找爸爸。
可今天他遭遇危险时,他爸爸却宁愿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眼睁睁看着他溺水而亡。
“今天池子里的鱼可是美餐一顿了。”
看到这条讯息,我的神智彻底崩溃,昏死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家中。
几个朋友见我晕倒,知道远远已无力回天,便将我送回家中。
刚恢复些许气力,一股温热的液体忽然从鼻腔涌出,擦拭时满手鲜红。
纸巾用了大半包仍止不住血,我随手扯过毛巾捂住,匆忙赶往医院。
医生看完检查结果,神色凝重地宣布:肝癌晚期。
镜中的我双目布满血丝,面颊凹陷,嘴角挂着暗黄的血痂,形容枯槁。
护士询问我选择什么治疗方案,我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
婚姻已经支离破碎,双亲又身患重病,如今连儿子都失去了。这场绝症反倒让我看到了解脱的希望。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
门前放着一个滴着水的纸盒。
我明白里面是什么,却还是自虐般颤抖着打开。
远远小小的身体惨白的躺在里面,上面放着远远最爱的奥特曼手表,已经被鲜血浸透。
远远,妈妈的宝贝!
所有的悲痛在这一刻爆发,我嚎啕大哭,疯狂地撞击墙壁。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他还那么小,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额头撞得血流如注,却丝毫无法减轻内心的痛苦。
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什么资格活着。
我颤抖着准备为远远安排后事,给他选一处安静的长眠之地。
这时,沈墨更新了朋友圈。
照片里,他搂着林雨柔的肩膀,两人在摩天轮里依偎,身后是璀璨的夜景。
“有心爱的人陪伴,加班也变得甜蜜。”
死死的盯着这张照片,我不禁发出冷笑。
恋爱初期,我们穷得只能住毛坯房,我日以继夜地赶设计稿,手腕都肿得像馒头。
每次沈墨看到都会心疼得红了眼,发誓要努力工作,替我分担重担。
为此他甘愿冒着生命去做潜水救生员,只为多赚些钱给我们更好的生活。
后来他成了业界最有名的救生员,任何险情都能从容应对。
可就是这样一个最有能力救远远的人,却亲手将儿子推向了死亡!
4.
如今远远尸骨未寒,他在上班时间约会情人。
曾经的甜蜜时光,如今都显得如此讽刺。
陆薇啊陆薇,你怎么会瞎了眼,看上这样一个男人。
我把肝癌诊断报告撕得粉碎,安排殡仪馆接收远远的遗体。找来律师,用我卡上最后三万块钱处理两件事:准备离婚文件,给远远选一块墓地。
这些事情办完,我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我多想再坚持一会儿,至少要等到亲手将远远的骨灰安葬。
但病痛日夜侵蚀着我,身体越发虚弱,意识也渐渐恍惚。
某一天,我似乎听见儿子在啜泣。
“妈妈,你为什么又跟爸爸吵架了?”
我想去拥抱他,可儿子的身影瞬间消散,我的身体也变得虚无缥缈。
原来,我已经离开人世了。
但我依然记得一件事——远远还没有得到安宁。
他在世时就饱受折磨,现在连最后的归宿都无法体面。
这份遗憾让我痛彻心扉。
我像一片落叶,随风飘荡。
许多日子过去,我飘进了林雨柔和沈墨的住处。
他看见律师送来的离婚文件,勃然大怒。
“呵,陆薇现在翅膀硬了,敢跟我玩离婚这套!看她下个月还敢不敢回家,给我滚出去住!”
沈墨的声音里充满寒意。
我已经对他心死,才在临终前提出离婚,在他眼中却成了一场闹剧。
虽然已是虚无缥缈的魂魄,我仍感到心如刀割。
“哥哥,我想不通,你对陆薇那么好,她怎么还要抛弃你。别太生气了,也许是远远逃课的事让她心情不好。”
林雨柔靠在沈墨肩头,轻声安慰。
这话反而激怒了沈墨:
“贱种生的就是贱骨头,都是陆薇惯着他,沈远才敢连着好几天不去上学!等他回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到了这种时候,沈墨宁愿相信远远是故意逃课,也不去想他是否遇到不测。
我当初真是昏了头,才会嫁给这种畜生!
思绪还未平静,就听见沈墨对着律师怒吼:
“我沈墨活一天,这婚就离不成!她要是敢甩了我,我有办法让她丢了工作,你让她好好掂量后果!”
这就是他给我的最后警告。
可惜,我已经死了。
5.
突然电话铃声打破寂静,沈墨不耐烦地接起。
“沈先生您好,我们发现了您妻子陆薇的遗体,请您到警局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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