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一场意外,让我在病床上躺了两年,醒来后,我变成了智障。
继父给我吃馊饭,我傻乎乎地笑着洒了一地。
姐姐借由玩耍的名义掐打我,我就阿巴阿巴地和她嬉闹。
男朋友和姐姐在我面前亲热,我开心地口水流了一地。
「是真傻了。」他们得出最后的结论。
于是,我的男朋友和我的姐姐恩爱地走到了一起,继父拿走了母亲原本留给我的全部财产,他们一边折磨我,一边病态地享受着我的病痛带给他们的「福利」,却又嫌弃我是个拖油瓶,因此加倍地虐待我。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康复了。
1
「真是个晦气的东西,肯定是你昨天碰了我的手表,我今天才会输钱!」
李成刚一巴掌扇到我的后背上,我一个趔趄扑倒在地,额头里桌角只有一厘米,我吓得咽了口口水,然后快速调整了情绪,翻身坐到地上,拽着李成刚的手,傻笑着说:「喜欢!好玩!爸爸......推......推月月!」
「你跟个智障置什么气!」李暮言走到我跟前蹲下身,温柔地替我抚平了鬓边的碎发,然后把牛奶递给我,「乖,月月,喝牛奶的时间到了。」
「好,好姐姐,喝牛奶!」我拍着双手接过牛奶,喝进去的一瞬间,我尝到了酸涩的臭味,但我不能吐出来。
我要努力扮演一个智力障碍患者,才能在这个家生存下去。
「你这幅样子,我真是怎么看都看不腻啊。」见我如此享受地喝着过期牛奶,李暮言使劲地捏了捏我的脸,嘴角挂着狠厉的笑意。
我吃痛,笑容却更胜。
我猛地把牛奶一口喷了出来:「姐姐!脏脏!哈哈哈!脏脏!」
李暮言的尖叫划破天际,与我痴呆地笑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2
自打三年前我从病床上醒来后,我就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五年前,我和妈妈出了一场严重的交通意外,我成了植物人,妈妈却当场去世。
最开始那两年,作为我继父的李成刚为了表面上的体面,依然在出钱为我治疗,毕竟他已经拿走了我妈妈一手创办的公司,继承了她所有的财产,如果在这个时候弃我于不顾,舆论上过不去。可他除了治疗费用以外,没有为我请过一个护工或保姆,反而是我妈妈以前的保姆刘妈分文不取的主动照顾着我。
我刚苏醒的那段时间,智力严重受损,变成了身体年龄27岁精神年龄却不足6岁的幼童,李成刚的女儿李暮言原本是个毫无人气的主播,却开始利用我直播卖惨,为此突然大火,赚了不少,尝到了甜头的她私底下对我各种折磨,却在直播中对我万般爱护,因此收获了不少粉丝。
而我从前的男朋友苏奕,摇身一变成为了我的姐夫,和我姐姐恩爱如斯,如胶似漆。
也不知算不算医学奇迹,我竟然在李成刚父女俩的双重折磨和刘妈的精心照料下康复了。
可我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我在等......
等待一个机会,送李成刚和李暮言下地狱。
因为他们父女俩,做过太多恶事了。
3
最近一个月,刘妈家里出了急事,她回去照顾家里人了。
她在的时候,我还能吃上饱饭,她不在,我只能吃他们的剩菜剩饭。
因为在这个家里,我是没有资格上桌的。
所以我康复后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边要假装自己是个智障,一边要想办法保护自己,还要保证自己的温饱。
于此同时,我还在想尽办法收集他们这几年犯下的恶行,只待在最后一刻,给他们致命一击,夺回原本属于我和我母亲的一切。
我坐在阳台上玩着泥巴,这盆兰花是苏奕花大价钱买回来送给李成刚的,可他哪里知道,李成刚这个庸俗又无知的粗人,他平日里的文质彬彬都是我母亲为了让他更轻松地接到客户,更快地被认可的包装罢了,他根本不懂得欣赏这些高雅之物,价值上万的兰花摆在这里,也不过是一株野草。
头发猛地被人拽起,我被拖拽到了地上,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我知道,李成刚又喝酒了。
母亲死后,李成刚老本吃的差不多了,公司一年不如一年,加上他本身又好赌烂酒,钱花的很快,有时甚至还要靠李暮言直播带货赚钱养他,就像个吸血鬼。
「爸爸,月月痛痛!痛痛!」我哀嚎着趴在地上,低声呜咽,不断地重复着,「痛痛,痛痛,爸爸吹吹,吹吹。」
李成刚突然没了声响,我感觉他站在原地注视了我很久。
「对不起,是爸爸不好。」他突然俯下身来,眼睛发红地看着我,一只手搭在了我不小心裸露的肩膀上,「爸爸摸摸,月月不痛。」
我心跳一窒,令人作呕的回忆浮上心间。
我几乎快遗忘了李成刚曾经猥亵过我这件事,只不过被李暮言发现,斥责了他几句,之后他就收敛了。
我悲哀地抿了抿嘴唇,然后扬起笑脸,伸出手握住了李成刚的手:「爸爸,玩......你拍一、我拍一......」
「来,我们去里面玩。」
李成刚牵起我的手,把我带进了卫生间。
4
「哎哟,小祖宗,你怎么在这里啊!」刘妈猛地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制止了正准备脱我衣服的李成刚。
我拿着淋浴头,痴笑着到处淋:「刘妈妈,刘妈妈!一起玩......玩水......玩水......」
刘妈妈飞快地扫视了一脸尴尬的李成刚一眼,一把抱住了我:「李先生,怎么这么纵容月月玩水呢?这大冷的天!」
「她闹着要玩的,你回来了也好,赶紧带走吧。」李成刚一脸菜色,逃也似的奔出了浴室。
「没事吧?月月,来,刘妈妈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刘妈紧张的检查着我。
「没有......」
「有没有碰到你哪里?他摸你了吗?脱你衣服了吗?说实话,别怕,有刘妈妈在。」刘妈妈眼里含泪,声音颤抖,我听的心下一阵酸疼,只好扑进她怀里,傻笑着重复说:「月月没事,月月想......想刘妈妈......」
刘妈见状,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刘妈是我母亲以前的保姆,很多年前,我的母亲在刘妈生命垂危时救了她一命,在那之后,刘妈就把所有的时间和心血都用在了照顾我母亲身上,后来母亲意外离世,她就一直留在了我身边。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如果要复仇,刘妈一定是我最好的帮手,也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可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她卷进来,她本该可以拿着我妈妈给她的养老钱安度晚年的,却为了我妈妈的恩情,把自己困在我身边,这么多年。
我无声地叹息。
5
今天是李暮言直播的日子,她让我举着「我是智力障碍患者,请帮帮我吧」的牌子,一站就是半个小时,我累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有人质疑她卖惨,有人说她根本不爱妹妹,李暮言慌了,她赶紧把我抱在怀里,用力掐着我的大腿,问我爱不爱姐姐。
我咿咿呀呀地叫了半天,含着泪点头,抱着姐姐不迭地说着「最爱姐姐了,月月最爱姐姐了」。
直播一结束,李暮言就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拎去了客厅。
「爸,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甩下这个晦气的东西,烦死了,差点毁了我的直播。」我龟缩在墙角发抖,嘴里喃喃念着「晦气东西、晦气东西」。
「你以为我不想啊?」李成刚喝了口茶,嫌恶地看了我一眼,「得想办法问出她妈留给她的那笔钱到底在哪儿啊!」
是了,李成刚五年来一直没有放弃我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笔钱。
这是我母亲强撑着一口气,留给李成刚唯一的一句遗言。
「这几年什么方法都想过了,一点线索都没有。」李暮言唉声叹气地靠在苏奕怀里,每次李暮言直播的时候,他都会来帮她打下手。
「陈观月的妈妈是不是说谎了?会不会根本没有这笔钱?」苏奕撇了我一眼,随口说道。
「不可能的,以乔玉菀的性格,她肯定会给自己唯一的女儿留下后路的。」李成刚又道。
不过这次,还真被苏奕说中了。
确实没有这笔钱,这只是母亲怕没有人照顾我,告诉李成刚的托词罢了。
我低了低头,眼睛并不聚焦地四处看着,嘴里反复叨叨:「妈妈、妈妈」。
我的目光落在厨房的暗处,刘妈站在那里,似乎注视了我很久。
6
李暮言和苏奕去参加网红聚会了,李成刚支走了刘妈,今晚只有我和他在。
我在客厅里玩积木,他走到我身边,将手搭在我身上,我回过头,看着他露出呆滞的笑容:「爸爸,爱爸爸。」
「月月真的爱爸爸吗?」李成刚抚摸我的头发,「那你帮爸爸洗澡好不好?」
「不洗澡、不洗澡,月月不爱洗澡澡!」我挣扎着摇头,试图爬走,却被李成刚一把抓住脚踝,拖了回来。
「乖女孩都要帮爸爸洗澡的,月月不是最乖了吗?」
「乖......月月乖......」
我眼见着自己又一次被他拖进了卫生间,强忍着内心那翻涌而来的恶心,看着李成刚一件一件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依旧痴傻地笑着。
「洗澡澡,洗澡澡......」
「爸爸帮你脱衣服好不好?」李成刚满嘴的烟酒气扑面而来,他伸出手,触碰到了我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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