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陆晨枫摆好了一桌子饭菜,等着江念安回来。
可他苦苦等了六个小时,最后得到的只是一通电话。
“顾泽生病了,年夜饭而已,以后机会多的是。”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陆晨枫看着桌上,原本冒着热气的饭菜一点点变冷,心也骤然将至到了冰点。
机会?
他们恐怕是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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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队,我想去参加M国的稀土矿挖掘,您能帮我申请一下吗?”
电话里,陆晨枫的口吻十分坚定,让另一端的肖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采矿是异常危险的事情,而且,这次的稀土矿比其他地方危险十倍不止,我们之所以没有找你,就是因为你新婚将至,不想让你以身犯险,你这样,念安她......”
“她不会介意!”
陆晨枫出口打断,
“身为稀土研究院的资深专家,我理应为国家效力,婚期可以延迟,但国家的事不能延误,您就帮我一次,就当是帮我完成我父母临终前的遗愿!”
肖队沉默了一会儿,“既然这样,那你就提前做好准备,科研组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一个月后我们便启程”。
挂断电话。
陆晨枫望着那漫天炫彩的烟火,喉间开始不自觉的泛起哽咽。
半小时前,他在朋友圈里看到了顾泽晒出的照片。
江念安在十分贴心的替他擦拭额头,稚嫩白/皙的双手环绕在他耳畔,那种幸福又温馨的画面,深深刺痛了陆晨枫的眼睛。
明明再过半月,就是他和江念安步入婚礼殿堂日子了。
可这一切,都被贸然回来的顾泽给打乱了。
凌晨,那扇紧闭的门被缓缓推开。
看到坐在桌前的陆晨枫,江念安本能的叹了口气,“不睡觉杵在那里做什么?”
陆晨枫露出个淡淡的微笑,可惜屋子里没开灯,江念安没有看到。
以至于她以为他又要耍小孩子脾气,语气顿时变得不耐,“顾泽为了帮我们筹办婚礼,特地从国外赶回来,可你呢,为了区区一个拍卖会,愣是让他在门外等了你十分钟,陆晨枫,十分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江念安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声音也跟着拔高了几个度。
陆晨枫低着头,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十分钟,只是致使他打了个喷嚏,就被江念安急迫的送进了急诊室,现在她又来如此责怪自己,陆晨枫心里异常的难受,可想到这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除夕,他还是尽可能的去解释,
“我没有让他等,我之所以去拍卖会,是因为。。。。”
"够了!"
江念安突然打断,“跟你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把你的房间腾出来,顾泽生着病,身边总要有个人照顾,从明天起,他就搬到这来住,因为什么,就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陆晨枫看着手中那枚祖母绿戒指,这是江念安之前最喜欢的。
陆晨枫为了它,才赶去的拍卖会。。
可她为什么就不听他解释呢?
难道他多说一句都是这么的令她讨厌吗?
陆晨枫将戒指揣回兜里,起身回到卧室,看见床头挂着的那张合照,眼睛里再次泛起波光。
那是他初遇江念安时,在陆父陆母的葬礼上拍下的,那时的陆晨枫就好像被人遗弃的破布娃娃。
瘦弱的身躯蜷在阴暗无光的角落里,长发遮盖了半张脸,连下颌处冒出的青涩胡茬,都显得格外清晰。
那时候,无人问津陆晨枫是个怎样的状态,只有江念安,手持一块面包,一瓶水,温声细语的劝慰他,“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颤抖的手接过面包,那一刻,陆晨枫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也就是从那天起,江念安真正走进了他的世界。
陆晨枫把东西一样一样都整理出来,过了今天,这个房间就不属于他了,再有一个月,这里的一切,也都不属于他了。
许是收拾东西太过投入,陆晨枫忘记了做早饭。
以至于江念安醒的时候,桌子上依旧是昨夜凉透了的饭菜。
她顿时不开心了,“你都不看一下时间的吗?待会顾泽回来,连口热乎的饭菜都没有,这就是我们的待客之道吗?”
陆晨枫被她突如其来的指责弄的浑身一僵,原来,她这么在乎他,在乎到了让他开始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她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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