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丧尸会爆发。
事情最开始不对劲,是我加的租房中介朋友圈更新了一条视频。
天通院地铁站旁边的长庚医院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事情最开始不对劲,是我加的租房中介朋友圈更新了一条视频。
天通院地铁站旁边的长庚医院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视频点开,能听到他带着浓烈的东北口音:「好家伙,长庚医院不知道咋了,警察来了,大白也来了。」
我在地铁上刚评论了一句:有确诊?
再一刷,朋友圈被删了。
紧跟着中介的消息就过来了。
他发了一条语音,我刚戴上耳机,第二条消息紧跟着来了。
「美女,我刚要回你,这朋友圈咋就没了,我也妹删啊?」
「不知道是不是确诊,有特警,瞅着挺唬人啊。你房子是不马上到期了,要续不?」
我皱了下眉,续租的事儿我确实还没想好。
天通院的房子架构好,周边设施齐全,也便宜,可是居住的人实在太多了,每天早 8 的地铁挤的我身心俱疲。
只是真的要搬走,从找房子,搬家再到后期押一付三,还是挺麻烦的。
在我犹豫间,中介的第三条语音就发过来了,这次是个 59 秒的长语音,我顿时感觉头疼。
前半段,他就是说现在 7 月大学生都毕业了房子不好租,要续约得抓紧有优惠。
后半段,听着就有点不对了。
没有任何预兆,语音里模糊的传来一声惨叫。
中介「卧槽」一声,紧跟着嘟囔「什么玩意」,紧接着就是嘈杂的声音,滋滋啦啦听不清,直到最后一声巨响。
我耳机声音没有开很大,还是被最后那一声巨响震的耳朵一痛。
我摘掉耳机,从人堆里挤到地铁窗口往医院的方向望去,可是地铁已经快到下一站了,什么都看不到。
给中介发的「还要考虑考虑」,也再没收到他的消息,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到了公司,今天来的人只有一半。
大家的话题是昨天四字发的声明,好像谁也不知道天通院附近疑似有确诊的消息。
早上听到的惨叫和巨响让我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我没忍住给一起住天通院的同事发了消息,她几乎秒回:「抓紧离开 B 市。」
我心头一紧,心里的不安感越发强烈,嫌打字太慢,直接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接起来,那头机场正通知登机,我还没开口,她明显拉低声音,语速飞快:「明天八点封城,能走就走,往死里囤物资。」
紧接着,电话挂了。
然后是她发来的一段视频。
视频里录制的正是长庚医院,镜头从急诊部上一扫而过,转而放大到了急诊室里面。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在四个人的压制下还是挣脱了一刹那又恢复控制,就是那刹那,其中一个人的手臂被撕咬掉大块肉,鲜血直流。
30 秒后,被抓的男子抽搐倒地,视频戛然而止。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仿佛几计铁拳砸在我心口。
我从前不是那种轻信网上视频的人。
可是此刻,我大脑不受控制的想到一个词。
猛得站起来,在同事们诧异的眼神中,我低着头说家里出事了,要请假。
老板被我吓了一跳,估计是想到了什么,让我赶紧回家吧,给了足足一周假。
抛开脑子里那个不切实际的词,我用滴滴叫了个车,等车间隙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我让他现在马上开车回 Q 市,我今天就回家。
我爸是公司在距离 Q 市 400 公里的 H 市上班,虽然今天才周一,但是他宝贝女儿回家,我爸这个女儿奴是二话不说就能立马赶机场的。
不过电话里,他还是对我突然回家有点迷糊。
滴滴的车快到了,我实在没时间和他多说,只能约定等我下了车立马和他打电话解释原因。
今天的二环比平时堵,就连司机都「嘿」了好几声。
我则因为视频的事,焦虑的几次回头看车,格外没有安全感。
可是我也知道干着急没用,深呼吸了几下,抖着手点开携程搜直达 Q 市的机票。
最早出发的航班,下午两点四十从首都机场出发,现在就剩一张票,售价 2000 多,我眼睛都没眨直接订票付款一气呵成。
紧接着我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我们家去年 10 月在 Q 市买了套三室一厅两卫的新房,因为是新楼盘,下房子慢,一直到今年 4 月房子才装修完。
4 月以来我这边一直有疫情,回去就要隔离 14 天,去看我们家新房的事情就耽搁下来。
电话接通,我妈还没说话,我先要了新家的地址,然后就让她现在就下班,我今天下午到家。
电话里我妈果断拒绝,她是一名非常理性的化学工作者,如果我一言不合就扰乱她的工作,还给不出理由,她很难信服我。
然而谁让我是她女儿,当我说我买了一大堆食材今晚上让她做给我吃,其中排骨半天不回去就化了,其他的食材还容易丢,她立马就一边骂我浪费钱,一边请假回家。
挂了电话,车总算驶出了堵成红色的路段,改上了京承高速。
高速上车也很多,几乎像到晚高峰的程度,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也听说了什么,和我一样抓紧一切时间逃出去....
时不待我,我打开手机的外卖软件,输入新家地址,打算从离家最近的超市下订单。
Q 市是个十八线小城市,市里的大型超市只有盒马、大润发和沃尔玛。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