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池塘边喂锦鲤,小翠递来一封信,是薛平贵写的。
「宝钏,我不想一生碌碌无为,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我要去从军,早日建功立业,等我。——平贵。」
我把信揉成团,远远地抛到池塘里。
纸张在水中慢慢舒展,墨迹散开,氤氲得再也看不清上面的字。
锦鲤聚在脚下,摇着尾巴争抢刚撒下的鱼食。
「这封信,我从来没有见到,你也没有。」我道。
「小姐这是,要和薛公子彻底断了吗?」
我遥望远处。
树木是相府的百年名木,花草是修剪仔细的奇花异草,就连这一汪池塘,比薛平贵的寒窑大好几倍。
「小翠,你知道吗?」
我低头摩挲手腕上的紫玉手链,幽幽叹息。
「我憎恶薛平贵,从来不是嫌弃他穷。」
最怕男人口口声声说会一辈子对你好,实际既给不了你钱,也给不了你爱。
薛平贵真的是怕我病死,不得不送我回来吗?
不是。
他有一样东西,价值连城,完全可以拿去当了。
只不过舍不得罢了。
或者说,他也没有那么想把我留在他身边。
他的小算盘计算得可清了呢。
将来薛平贵会娶西凉公主,毕竟权势和美色的双重诱惑,有几个男的能挨得住?
到那个时候,他还会记得我吗?
我不确定。
也不重要了。
王宝钏从此,开启崭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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