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不肯帮忙,如今也没有衣服的阻挡,她本能地往后伸了手。
桓崇郁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在她身后冷冷地命令道:“给朕忍着。”
她皮肤接近雪白,真见不得上面多出几道挠痕。
身体上的痛苦比人事难以忍耐。
乌雪昭双肩轻轻一颤,簌簌落了两行眼泪。
桓崇郁很快又扣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往怀里一带,同时抬起下颌往外淡淡地吩咐:“传太医。”
乌雪昭跌坐在桓崇郁腿上,贴着他的胸膛,竭尽全力忍耐。
两只手腕还被他狠狠地扣着。
好长的时间过去,蚀骨的痒意褪去,只余下一些浅浅的痒意,终于足以忍受。
乌雪昭全身顿时有脱力般的酸软。
她垂着眼眸,软软地靠在天子怀中,像能任人摆布的釉瓷娃娃。
桓崇郁这时也松了手。
搂着她,用手指刮去了她脸颊上晶莹的泪水。
乌雪昭的皓白双腕上,红痕宛然。
郑喜领了随行的太医过来,候在门外。
桓崇郁吩咐道:“搬一扇屏风进来。”
郑喜又带着人搬了屏风过来。
桓崇郁在屏风上划了个地方。
郑喜会意,在密不透风,也不透光的屏风上,挖了个洞。
太医低着头走进来。
桓崇郁示意乌雪昭站过去。
乌雪昭背对着屏风,也背对着太医。
郑喜同太医道:“主子身上发痒,您看一看。”
太医这才抬头看诊,多余的看不见,只看得见屏风后好白的肌肤……竟是个女子!
随圣驾几次,他都以为天子有密事。
却不想居然是为了个女子。
外头可都是说,天子不沾女色的。
看那肤色,定是个大美人。
天子哪是不沾女色,是只沾眼前的美人罢了。
老太医凝神细细诊看,最后下了定论,只是有些过敏。
皇庄附近多山,草木繁盛,姑娘家的皮肤娇嫩,有些红痒也不稀奇。
他说:“抹些药膏,几日便能消痒除红。注意别用热水擦洗。”
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药膏,递给郑喜。
郑喜接了之后,太医也退了出去。
乌雪昭披好衣裳,宫人搬走屏风,郑喜将药膏奉过去。
桓崇郁接了膏子,挥手打发了郑喜。
经了这么一遭。
乌雪昭安静的面容上,带了淡淡的红,眼睫仍湿哒哒的。
虽然还是那副安静样子,却温柔乖巧得叫人有些心疼了。
总算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点颜色。
桓崇郁满意地轻勾唇角。
发痒的地方,在隐秘之处,自然不可能让太监过来伺候。
随行之中,又没有宫女。
桓崇郁亲自帮乌雪昭上了药。
乌雪昭跪在床上,微弯脖颈,似浮水的白鹅,娴静优雅。
冰冰凉凉的膏子抹上去,仅剩的一点痒意也完全消失,舒服了许多。
她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好了。”
桓崇郁慢条斯理地合上药膏盖子,把药膏塞到了乌雪昭手中。
乌雪昭接了药膏,谢了恩。
最后又道:“谢皇上赏赐臣女的两扇琉璃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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