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给锦娘送菜,你为啥不让我进?你们家穷成这样,老子肯送菜给你吃就不错了!
罗锦书拿着丝瓜瓤一边刷锅,一边思索家里没菜吃,得出去找吃的时,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小蹄子再不济,也是老娘的儿媳妇,用得着你刘根宝整天献殷勤吗?东西要留就留,人给我滚!
这泼辣蛮横不讲理的妇女一听就是邹氏。
上家黑锅下家背,上家自由我悲催。罗锦书撇嘴,放下丝瓜瓤,慢吞吞挪了出去。
书里提过,刘家和闻家本来也算和睦,刘家女儿刘桂香和闻家老大早前订了婚约,结果婚没成,闻老大却睡了弟弟的未婚妻,还弄出了个孩子。
这种丑事自然不能外传,于是在刘家看来,就是闻家背德背理,无故退婚在先,慢慢也就交恶了。
直到罗锦书的出现,成了闻刘两家另一个矛盾点罗锦书盘亮条顺,在这小湾村美成了一朵花,刘家长子刘根宝丢了魂似的,非要得到罗锦书不可,可惜最后惨死于闻轻舟手中。
好在现下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刘根宝只处于献殷勤的阶段,罗锦书还来得及掐灭这该死的小萌芽。
我呸!锦娘在你这儿多受磋磨,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闻大娘,就算锦娘是你买来的,你也不能把她当骡子使。闻轻舟那孬种护不住女人,还不让别人来护了?
罗锦书闻言愕然,抬头撞入一双笑盈盈的含情桃花眼,青年模样周正,面对邹氏的威风在罗锦书面前化为惊艳,锦娘
当着我的面就敢勾人,看我打不死你!邹氏气急败坏,抬起拐杖就打在罗锦书的身上。
不过拐杖并未落下,而是被刘根宝紧紧握住。
见罗锦书望向自己,刘根宝露出大白牙笑道:锦娘,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谢谢你。罗锦书声音轻柔,如羽拂面,相公已经去瓦屋山找吃的了,这些菜你拿回去吧。现在年成不好,家家粮食都不够吃,你紧着刘家就行。
她是吃饭后听闻轻舟对邹氏说的,瓦屋山就在闻家的破院子后面,近得很,也荒得很。
嘁!瓦屋山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啥吃的?锦娘,你就收下,改天我带你去石景山找吃的,我知道有个地方没人去过,肯定有很多野菜。
不必!罗锦书变了脸色,依旧拒绝,我一会儿就去找我相公,以后有事让桂香过来就成。
以刘桂香和闻轻舟的关系,怕是死都不肯过来,正好解决了她的麻烦。
听她拒绝得这般彻底,刘根宝眼底闪过一丝阴狠,随即盯着邹氏道:好,我这就走。但要是这老婆子害你,你一定跟我说。
听完这番搅屎棍的发言,罗锦书厌恶地看了眼刘根宝。
你还盯着人家看做什么?邹氏警惕地看着她,顿时回过神来,手里拐杖又高高举起,你别是又想跑吧?老娘腿瘸了照样追你三个村!
是了,原主曾经逃跑,被邹氏追了三个村才追回来呢。
不过现在开玩笑,比起未知的自由,她还是更想抱紧大腿,好好活命。
罗锦书缩着脖子,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哄邹氏道:娘你放心,我肯定不跑。我先去瓦屋山找相公,那山我不熟,要是跑了,肯定就死在外面了。
这话说得邹氏顺心,吊三角的眼睛高高扬起,谅你也不敢。早点去早点回,别耽误给我大孙子做饭。
安抚好邹氏,罗锦书才敢往屋后走。
瓦屋山就在闻家后头,书里提过一句山头荒凉,连野菜都挖不到两棵,但罗锦书没想到这地方能这般荒凉,除了剌嗓子的野草,干枯的藤蔓,就是奇形怪状的石头。
相公!闻轻舟!
她的声音穿过重重树影,落在水洗发白的蓝衣男人耳朵里,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他停顿片刻,起身迎上去,见到罗锦书,冷淡的清癯面容没有丝毫喜悦。
刹那间,罗锦书想起了闻轻舟说过的算账,不会就是在这儿吧?
她压下心头的恐惧,挤出笑容冲过去,相公,我就知道你在这儿,特意来找你的。
闻轻舟还是不说话,罗锦书也不恼,跟在闻轻舟身后,主动交代了刘根宝过来的事,末了道:咱们不要别人的东西,我和相公一起找,夫妻齐心,说不定就能找到野鸡野兔野獐子
她的话没说完,嘴就被人捂住,鼻尖萦绕着皂角的草木清香。
愣神听着耳边传来的嘘声,罗锦书顺着闻轻舟的手指看过去,嚯!一只獐子被藤蔓卡住脖子,正扑腾呢。
罗锦书指着獐子,小嘴张张合合,声音脆嫩,肉!
半天就憋出一个字来,她自己都觉得害臊。
她按捺不住兴奋,俏生生的脸上因为激动漾起一抹红晕,看着闻轻舟不禁感叹,不愧是男主!气运逆天了!
在这儿待着。闻轻舟没有鄙夷,走到獐子前,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獐子的身子忽然就软了下去,一股腥气蔓延开来。
等待獐子放血的过程,他转过身,不期然对上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眸,薄唇微抿,神情淡泊。
方才他绕了大半座山,什么都没找到,罗锦书刚来便有了这上吊獐子,是因为她,还是只是巧合而已?
忽然,罗锦书一声低呼,相公!你你怎么把獐子血给放了!这玩意儿大补啊!
闻轻舟的脸顿时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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