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会不会有危险?」我拉着他的袖子,抬头看着他。
赵晔温柔地把我拢进怀里,轻抚了抚我的背,安慰道:「不会,阿筝。」
立时,我想起什么,忙从他怀里挣出来,跑到梳妆台拿起剪子,剪下一小缕头发,放进了两日前刚给他缝制的荷包。
「阿筝?」他看着我一系列的动作,不解其意。
我走过去伸出手,「它会代替阿筝陪在夫君身边。」
这一刻,我仅把面前的男人当作我的夫君,仅此。
因为我是太子妃,不能抱怨,不能阻止。但我也是他的妻,会担心,会害怕,会想念。
赵晔怔了一瞬,随即接过放进怀里的内襟,没同腰间的系在一起。
他俯身亲了亲我的额头,语气温和而认真:「等我回来。」
至他走后,眼眶里的泪才彻底忍不住,接连落下。
一晃两月,正是严寒,京中近日暴雪不停。
太子早已传信回朝中,只简言北部多个部落确有叛反之心,不宜久居,现已启程回京。但却迟迟未归,圣上眉头日渐紧皱。
我坐在窗边看着地下已积成厚厚的大雪,叹了口气。
京城都如此寒冷,北部更不必说。这几日我时常打着把伞在门口站着,期待能看到那一抹身影。
不知是第几日了,那日暴雪异常猛烈。我静静站在门槛边,仿佛已成一种习惯。
骤然间,我看到远处似是有人。
我紧握着伞柄,不可置信地看过去,一眼不敢眨。
雪地里,有两人正往这边走。在看清那一刻,我立刻扔开伞跑了出去。太子妃的仪态被全然抛在身后。
我跌跌撞撞地跑进那人的怀里。
「殿下!」
赵晔身上寒凉,衣衫也沾着灰,和以前矜贵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不敢想象他吃了多少苦。
他把我紧紧摁在他的怀里,头埋在我颈边,发出一声喟叹:「我的阿筝。」
数九寒天里,我却感到回暖的迹象。
那晚赵晔像变了一个人,抛弃从前的温柔,力道大得我生疼。我呜咽着让他轻些,他只俯身吻了吻我眼角,力度却不减。
第二日醒来未起时,我窝在他怀里跟他讲着这两个月的闲事,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最后埋在他胸膛里哭。
这段日子,外界传着各种不同的消息。
更有甚者说太子多半已死,劝圣上改立他人。
失而复得的背后是无尽的后怕。他把我往上抱了抱,轻声哄着。
晨起,婢女按例端了补药上来。我正准备喝时却被赵晔叫住。
「殿下,何事?」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看了我半刻,接着背过身去看着窗外,「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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