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领导别小红花的时候,别针一不小心刺进了他的胸肌里。
针头与衣料摩擦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
我右眼皮一跳,面色窘迫地缩回手。
「陈总,你还好吧?」
陈景遇蹙着眉,语气隐忍。
「你来试试。」
不到半天,我「揩油」陈景遇这事儿在整个公司都传开了。
同事们一见到我,总会笑眯眯地问上一句,「小赵,陈总那胸肌摸着不错吧。」
「听说陈总天天六点都要去健身房呢。」
我一边吐槽她们的不正经,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手感,压低了声儿。
「就那样吧,就是太硌手了。」
「和我妈炒的鸡胸肉差不多,有点柴。」
话音刚落下,门锁转动,传来一阵皮鞋与地面的敲击声,一下又一下砸在我心头。
映入眼的,便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陈景遇正捏着白瓷杯子,脸色一如既往地平淡,分辨不出喜怒,视线也并未落在我身上。
我以为他没听见,暗自松了一口气,准备偷偷溜走。
「跑什么,继续说。」
逼仄的茶水间里,陈景遇接完水,三两步拦截住我,好整以暇地盯着我看。
我眨巴眨巴眼睛,眼珠子飞速转动。
「陈总,今天天气还挺好的,适合努力工作。」
下一刻,我听到了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话。
「鸡胸肉好吃么?」
「工作时间议论领导?」
「赵卿卿,这个月工资减 400,其余的人,扣 200。」
就这样,一句「有点柴」硬生生地卡在我的嗓子口。
第二天,由于被扣了工资,我一大早就给主管请了假。
本想在家里躺尸一天,半路却被我的大孝妈拉出去相亲。
到了饭店,冯女士那张小嘴还在叭叭个不停。
「赵卿卿,你已经二十六了,不是十六。」
「你表妹的二胎都能满地跑了,你瞧瞧你,都快奔三了,还是个母胎 solo。」
「今天那孩子也是搞 IT 的,三十来岁,配你绰绰有余。」
听到三十来岁几个字,我不淡定了,「冯女士,要不咱先撤?我怕被老男人嘎腰子。」
冯女士被我气得一口气儿差点儿没喘上来,忽的,她掐了我一下。
「人来了。」
说完,利索地拍拍屁股走到另外一桌。
换到另一桌,冯女士一个劲儿地冲我抬着她那略微丰腴的下巴。
顺着她的视线,我意外地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恰好此时冯女士的消息发来,「哟,这就被迷得挪不开眼了?」
看着陈景遇的走向,再联想起我妈的话,我颤着手回,「妈,我相亲对象叫什么。」
「你陈叔叔家老大,陈景遇,咋了?」
「陈景遇是我领导。」
我妈秒回,「领导好啊,领导会疼人。」
「可是他扣了我 400 块月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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