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暴雨忽至,夹着阵阵凉意拍在车窗上,偶尔夹杂着几个震天响雷。
沈嘉宁推开车门,顷刻间身上的黑色衬衫便被雨水打湿,有佣人隔着重重雨幕冲过来给她头顶遮上一把雨伞,却被她反手推开。
回来了?
清冷磁性的声音在二楼的方向响起,是时宴。
只穿了件浴袍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楼下的女人。
嫁进时家三年,沈嘉宁却很少回来,没出嫁之前,她是家里最不受宠的那个。
或许是因为出生时让生母遭了点罪,她一出生就被父母扔在了乡下。
她一头乌发已经被大雨打湿,听话地贴在脸颊上,睫毛如蝶翼般颤动着,眼尾带着几分攻击性,樱红的唇瓣微动,时宴,你对我父母公司动手了?
呵,我还道今天是天边下红雨了,你才想起回家一趟,原来是为了他们。
男人眼眸低垂,手指搭在楼梯扶手边沿,轻薄的雨衣遮不住他覆着一层肌肉的身躯,面容俊逸凌厉的男人身上有一股让人无法亲近的气质。
他嘴角正钩着一抹冷淡的弧度,讽着沈嘉宁。
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们家?
毫不在意时宴的语气,沈嘉宁淡然开口。
她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全都是因为从来没有借用过家里的半分权势。但是当父母因为生意场上的事求到她这里时,她却不得不回来找时宴。
世家女多有太多无可奈何。
望着她那副毫不在意的冷淡模样,时宴的脸忽得沉了下去,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你就打算站在楼下这么聊?上来。冷声扔下了一句,时宴转身走进卧室。
有用人还算懂眼色的,将拖鞋放在了沈嘉宁的身前,后者弯腰换鞋,带着一身寒意走上了二楼。
卧室内,只有床头留着一盏泛着微弱昏黄灯光的夜灯。
卧室里一张大床,正上方挂着她和时宴的结婚照。
看着照片上脸带着虚伪笑容的自己,沈嘉宁缓缓移开了视线。
现在可以好好聊了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动我家的子公司,但我希望时总能够高抬贵手,有什么条件你尽可以提。
一句瞬间拉远二人距离的称呼,登时让时宴冷下一张脸来。
呵,好一句时总,想谈条件?沈嘉宁,谈判是要讲诚意的,而你的诚意,我看不到。
诚意?沈嘉宁皱了皱眉。
不待她开口问,便见时宴起身,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仿佛将她整个人都笼进影子之中。
一手搭在她后腰处,暧昧地摸着两侧的腰窝,时宴的声音低而哑。
淋雨了还穿着湿衣服,不难受吗?去洗个澡吧,我等你出来。
原来他说的诚意是这个。
沈嘉宁垂眸,掩去眼中的异色,道了声好,转身向着浴室走去。行走间,一手慢慢将衬衫的扣子解开,在浴室门口,她将身上的湿衣服尽数扔在地上。
一夜无梦,折腾半夜,直到窗外隐隐透着天光,沈嘉宁这才带着一身倦意睡去。
她闭上眼睛之后,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搂着带入怀中,有力的臂膀搭在他的腰上,以一种绝对禁锢的姿势环抱着,黑色的薄被只盖到胸口,肩上密密麻麻的吻痕,让人看着便心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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