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粥泼洒在萧景珩的龙袍下摆和靴子上。
“放肆！”
萧景珩被烫得后退一步，脸色铁青。
柳如烟吓傻了，她顾不得手腕的酸麻，立刻反应过来，指着我尖叫：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想给你敬粥，你为什么要推我撞向陛下？你是想弑君吗？”
好一招倒打一耙。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萧景珩猛地抬头看向我，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
“沈宁！”
萧景珩大步上前，甚至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我的脸上。
啪！
我的头被打偏过去，发髻散乱，嘴角瞬间尝到了血腥味。
耳朵里嗡嗡作响，我捂着发烫的脸颊，缓缓转过头看着萧景珩。
三年前，他曾捧着我的脸说：“阿宁，以后朕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如今，让我受尽委屈的也是他。
柳如烟躲在萧景珩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却还假惺惺地哭道：
“景珩哥哥，别怪姐姐，是我自己没站稳……姐姐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你别替她求情！”萧景珩指着我，手指都在颤抖。
“她就是个毒妇！朕平日里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变得如此无法无天，连朕都敢谋害！”
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只有我站着。
脸颊火辣辣地疼，心却像是被扔进了冰窖，彻底凉透了。
“陛下既然认定是我推的，那就是我推的吧。”
我放下捂着脸的手，挺直了脊背。
萧景珩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你这是什么态度？”萧景珩眉头紧锁，看着我嘴角的血迹，心里莫名闪过一丝慌乱。
但他很快压了下去：“做错事就要认罚！只要你现在跪下，给如烟磕头认错，发誓以后不再针对她，朕可以不废你的后位，甚至可以把凤印还给你。”
他在施舍我。
用我原本就拥有的东西，来换取我的尊严，去捧那个罪臣之女的臭脚。
“不必了。”
我轻笑一声，抬手缓缓摘下了头上的凤冠。
解下腰间的禁步，脱下了那身象征着皇后威仪的正红凤袍。
我就穿着白色的中衣，站在大殿中央，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萧景珩，这皇后，我不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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