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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与顾泽谦相遇，中间隔了六年。

我在成人店门口卸货，顾泽谦则在结账。

四目相对时，他脸上的肌肉一颤。

“这些年都没有你的消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还真是有缘。”

我平静又疏离的点头回应。

其实有些缘分没有存在的必要。

如果可以，此生不复相见最好。

老板娘的声音将他一直黏在我身上的目光转移。

“喏，你是我店里的老顾客，这些给你打了九折。”

“我们这刚到货最新款的，要不要来一个？”

顾泽谦局促的攥紧了手里的购物袋，羞耻的摆了摆手。

然后紧张的向我解释。

“昭昭，你知道的，我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都是一月……”

他尾音渐小，不知是难以启齿还是没想好理由。

可我是他的前妻，有关他的事，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

再提及那个我恨透了的女人时，已经心如止水。

沉寂两秒，我理解又从容的抿嘴一笑。

“我知道的，江一月喜欢花样和刺激。”

恍惚中我仿佛又记起了那段记忆。

狭窄逼仄的一居室，除了能摆下一张两米的床，就再也放不下其他的家具了。

那是顾泽谦第一次带江一月回家。

冠冕堂皇找了一个借宿的理由。

江一月是他所就职MCN的老板，她面容粉嫩姣好，打扮得光鲜亮丽，这样的人怎么会没有去处呢？

可我还是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只因为我太害怕失去他了。

那晚，我被驱赶到厨房临时搭建的行军床上。

“昭昭，一月跟你不一样，她细皮嫩肉，睡不了那么硬的床板。”

他们的暧昧和亲昵拦着江一月躺在床上。

我因为一整天没有进食肠胃痉挛的老毛病又犯了沉默的蜷缩着。

剧痛与涣散的意识互搏。

薄薄的一层睡衣早已被汗水打湿。

“泽谦，我喜欢刺激你是知道的。”

“你老婆离咱们不远，我觉得她是个不错的NPC，可以增加氛围感。”

女人妩媚甜腻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中无比清晰。

羞辱感袭满四肢百骸，我无力的从牙缝中挤出来三个字。

“不要脸！”

黑暗中三两步拖鞋的趿拉声。

下一秒一个响亮的巴掌卯足了劲儿冲我脸上扇来。

脸上火辣辣的痛。

跟此时胃里翻江倒海的痉挛从不同的位置击溃我的身体。

江一月难掩语气中的兴奋与得意。

“泽谦，你刚才的样子好MAN哦，我就是喜欢你这点。”

刚刚的插曲好像成了两个人的兴奋剂。

这次的摇晃比刚刚还要剧烈。

我想哭，可笑的自尊心作祟。

只能死死的咬着牙，把呼之欲出的哽咽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捂住耳朵，企图掩耳盗铃。

他这辈子也不会知道。

那天晚上的黑暗中，我看了他很久。

不明的光线里，他紧紧地把江一月揉进怀里。

深情的在她额头落下吻痕。

那时候的我还在想，我那么爱他，这辈子如果失去他以后怎么办。

却从未想再见面，自己会这样从容平静。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子慌了一下。

我收回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