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所有我能找到的、未公开的内部技术验证数据、专利法律意见书的草稿,以及创始人被诬陷的证据线索。”她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多了一丝决绝,“这个号码,是蓝海生物目前唯一还愿意接我电话的、创始人老同学的联系方式。他叫赵工,在郊区工厂看仓库。”
她把U盘和纸条塞进我手里,触感依旧冰凉。“我叫沈冰。如果……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一周内,联系这个号码。如果做不到,”她惨然一笑,“就忘了今天的事,忘了我这个疯子。”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男厕所,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个轻飘飘又重如千钧的U盘和纸条,肩头的衬衫还湿着一小块。
耳边残留着她最后的心音,不再是纯粹的绝望,而是混合了一丝极微弱的、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
希望。
而我,一个刚获得读心术、挣扎在温饱线的底层社畜,刚刚向一个在男厕所崩溃拥抱我的陌生女人,许诺了五十万。
我觉得,我可能比她更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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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盘里的秘密与首富的雏形
回到那个堆满报告的角落,我久久无法平静。沈冰绝望的眼神、滚烫的泪水,还有她心中那个如同风中残烛却不肯熄灭的信念,反复灼烧着我的神经。
五十万。对我而言是天文数字。
但我摸向口袋,那个粗糙的U盘边缘硌着我的手心。里面装着的,可能是一个被埋没的天才,一段被掩盖的冤屈,和一个……价值“百倍以上”的机会?
百倍。五十万的百倍是五千万。这个数字让我头晕目眩,更让我觉得无比荒谬。沈冰自己大概都不完全相信这个判断,那更像是一种绝境中的自我催眠。
可我的读心术告诉我,她的“相信”本身,无比真实。
下班后,我破天荒没有去挤最便宜的公交车,而是用最后的二十块钱,打车回到了我那个位于城中村、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安全的环境。
锁好门,拉上窗帘,我打开那台老旧的二手笔记本电脑,插入了U盘。
U盘没有密码,里面文件夹的命名杂乱无章:“技术文档_杂乱”、“法律争议_备份”、“个人记录_勿删”。点开后,更是触目惊心。
技术文件夹里,是大量晦涩难懂的生物化学术语、基因序列图和实验数据图表。我看不懂,但能看出整理的条理性,以及很多文件标注着“内部验证通过”、“疗效显著优于现行方案”、“专利壁垒极高”。
法律文件夹里,是举报信草稿、带有签名的会议纪要照片(上面有对创始人不利的指控)、以及一些往来邮件的截图,矛头隐约指向一个竞争对手公司和蓝海生物内部的某个高管。
最让我脊背发凉的是一个名为“个人记录_勿删”的文本文件。打开后,像是沈冰的工作日志和内心独白:
“X月X日,再次核对第三季度财报,供应链环节数据异常,差额指向李总介绍的供应商……不敢声张。”
“X月X日,无意间听到李总和王董通话,提到‘蓝海’、‘必须搞臭’、‘低价接手’。冷汗浸透后背。”
“X月X日,偷偷联系了赵工,他证实了技术是真的,创始人人品没问题,是被人下套了。他说项目现在就像蒙尘的金子,但没人敢擦。”
“X月X日,缺口越来越大,李总暗示我‘想办法’。我能想什么办法?除非……除非我自己把金子挖出来。可我连买铁锹的钱都没有。爸妈又来电话催债了……”
文件的最后,是一串简短的话:“如果有一天有人看到这些,请相信蓝海生物的价值。沈冰绝笔。”
“绝笔”两个字,像冰锥刺进我心里。看来今天在厕所,她真的动过最坏的念头。
我关掉文档,靠在吱呀作响的椅子上,久久不语。U盘里的内容,拼凑出一个并不复杂但足够黑暗的故事:一个有前途的技术项目,被内部人联合外人做局搞垮,以便低价侵吞。而沈冰,这个负责财务的小职员,意外发现了黑洞,却无力填补,反而被逼到绝境。
她不是疯子,她是一个看清了宝藏位置、却即将被灭口的寻宝人。
那么,宝藏是真的吗?
我拿出手机,看着那张写着“赵工”电话的纸条。沈冰的心音提到,这是创始人唯一还保持联系的老同学,一个在郊区看仓库的人。
我犹豫了很久。打过去,说什么?说一个陌生女人在厕所给了我你的号码,说我相信她说的百倍回报,问你借钱?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时,白天在厕所感受到的那种决绝的信念,再次浮现。沈冰在抱住我的那一刻,是把全部残存的希望都押了上来,哪怕对象是个可笑的陌生人。
我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一个疲惫而警惕的中年男声:“喂?谁啊?”
“请问是赵工吗?”我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是沈冰……沈小姐给了我您的号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呼吸声粗重起来:“沈冰?她……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吗?”语气中的关切不似作伪。
“她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暂时没事。”我斟酌着词句,“她给了我一些关于蓝海生物的资料,我想……了解更多。”
“了解什么?”赵工的警惕性立刻升高,“年轻人,我劝你别掺和进来。这潭水浑得很,沈冰就是例子!好好过你的日子去!”
“我看到资料里提到基因编辑底层专利和疗效数据,”我快速说道,试图抓住他的注意力,“沈冰认为项目价值被严重低估,可能有百倍的潜力。我想知道,这个判断,有没有依据?哪怕一点点?”
电话那头又是长久的沉默,只有隐约传来的机器轰鸣声。
良久,赵工叹了口气,那叹气声里充满了无奈和苍凉:“依据?技术依据当然有!老林(创始人)搞的那个东西,是突破性的,能把某种罕见病的治疗成本打到现在的百分之一以下!市场有多大?全球百亿级!可那又怎么样?”
他的声音激动起来:“他们诬陷老林数据造假,挪用经费,把他踢出局,专利都被冻结了!公司现在就是个空壳,等着被贱卖!百倍?现在是一文不值!沈冰那丫头,就是太轴,认死理,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你告诉她,别傻了,认命吧!”
“如果,”我打断他,心脏在胸腔里撞击,“如果能有五十万启动资金,让项目至少动起来,证明一部分价值呢?有没有可能……引起真正有眼光的人注意?”
“五十万?”赵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年轻人,五十万现在连重启实验室的零头都不够!等等……你什么意思?你想投五十万?你有五十万?”
“我没有。”我老实承认,“但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到。”
赵工再次沉默了,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沈冰为什么信你。但你如果真的……有办法弄到钱,哪怕只有十万,五万,我可以试着联系老林以前带的、还没走光的两个学生。他们偷偷留了点核心菌种和资料,在郊区找了个小作坊勉强维持。钱不多的话,也许……也许能做一轮最小化的概念验证实验。但丑话说前头,这钱九成九是打水漂,连个响都听不见。”
最小化的概念验证!这就是突破口!
“需要多久?能做出什么程度的结果?”我追问。
“最快一个月。能做出最基础的体外细胞实验数据,证明核心机制有效。这离真正成药十万八千里,但足够打那些说‘技术根本是骗局’的人的脸了!”赵工的语气里也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苗,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可这有什么用呢?没有权威背书,没人会信两个学生和一个小作坊出来的数据。”
会有人信的。只要数据是真的。
我心里有了一个极其大胆、近乎赌博的计划。这个计划需要钱,更需要一个特殊的“舞台”。
“赵工,”我深吸一口气,“请准备好。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一个月后,我需要那份概念验证报告,越扎实越好。另外,这件事,请绝对保密,对任何人,包括沈冰,都先不要说细节。”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赵工充满疑惑。
“我想,”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晦涩的技术图表,一字一句地说,“在一个所有人都看得见的地方,给这块‘蒙尘的金子’,擦第一下。”
挂掉电话后,屋外已是深夜。城中村的嘈杂渐渐平息。
我知道自己正走在一条极其危险的钢丝上。五十万没有着落,一个月的期限紧追不舍,而我唯一的倚仗,就是这该死的、时灵时不灵的读心术,和一个绝望女人赌上一切的信念。
但很奇怪,我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第二天上班,我依然做着那些琐碎的打杂工作,但耳朵却像最灵敏的雷达,开始有目的地扫描。我不再被动接收垃圾信息,而是主动去“听”。
我听王硕经理在和哪个投资经理聊天时,内心真正看好哪个冷门领域。
我听Lisa在和闺蜜电话八卦时,无意中透露了某位苛刻合伙人的隐秘癖好。
我听张哥在抱怨老婆乱花钱时,心里盘算着自己偷偷炒股的小金库盈亏。
我把所有听到的碎片信息,在脑子里默默拼图。我知道这很不道德,但生存面前,道德是奢侈品。
我的目标,是公司一个月后举办的那场年度“创新项目路演大会”。那是内部选拔潜力项目的平台,优胜者能直接获得种子投资和资源倾斜。评委是公司几位高级合伙人和外请的行业专家。
如果能想办法让“蓝海生物”以某种形式,出现在那个舞台上,哪怕只是惊鸿一瞥……
机会在两周后悄然来临。那天,王硕把我叫进办公室,扔给我一份厚厚的、排版混乱的PPT打印稿。
“小陈啊,投资部的刘经理下周要去参加那个路演大会,需要一个项目充充场次,练练手。这是个被pass掉的垃圾项目,你拿去,按照模板重新排版美化一下,弄好看点,内容不用管。周五下班前给我。”他挥挥手,像在吩咐处理一袋垃圾。
我拿起那份打印稿,封面标题赫然是:《新型肿瘤免疫疗法探索——基于溶瘤病毒载体》。
一个充数的、没人要的“垃圾”项目。但对我而言,这是一个绝佳的“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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