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的车？”苏明夏怔住了，“这怎么可能……”
“完全可能。”李言语速极快，“日军现在全力进攻闸北，后勤运输肯定紧张。如果有‘盟友’愿意提供车辆运输物资，他们求之不得。”
“盟友？”王铁柱挠头，“哪来的盟友？”
李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苏明夏：“苏小姐，你父亲在工部局，应该能接触到日本商社的人吧？比如……三井、三菱这类大商社在上海的办事处？”
苏明夏眼睛一亮：“你是说，冒充日本商社的车队？”
“不是冒充。”李言摇头，“是真的用日本商社的名义。”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夹——那是之前在四行仓库击毙日军大尉时，顺手搜刮的战利品。打开皮夹，里面除了几张日元军票，还有一份证件：日本陆军第三师团后勤部特别通行证，上面有钢印、签名、有效期。
证件上的照片是个圆脸中年人，和李言本人一点都不像。
但现在是1932年，照片模糊，又是夜间检查，足够了。
“我们有这个，再加上日本商社的货运文件，足够骗过大多数检查站。”李言说，“关键是需要真正的日本商社配合——或者至少，让他们的某个职员‘配合’。”
苏明夏立刻明白了：“我认识三井洋行的一个中国买办，叫周文翰。他父亲和我父亲有生意往来，这人……贪财，但还算守信。”
“贪财就好。”李言从系统商城里兑换出两根小黄鱼（积分50点/根），金光灿灿的金条在煤油灯下晃眼，“告诉他，帮我们弄三辆卡车的货运文件和日本司机制服，这些就是定金。事成之后，再加三根。”
“这……”苏明夏看着金条，又看看李言破旧的军装，眼神复杂，“李连长，你身上怎么会有……”
“战利品。”李言面不改色，“从鬼子军官身上搜的。快去，我们时间不多。”
苏明夏不再多问，抓起金条就往外走：“陈叔，你跟我一起去。其他人，准备转移！”
她离开后，李言立刻开始布置。
“铁柱，带五个人去弄些平民衣服，所有人的军装全部换掉，武器用布包好，伪装成货物。”
“老赵，伤员那边你负责，能走的搀着走，不能走的用担架。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不是军人，是……是苏记商行的伙计，护送一批‘特殊药品’去南京。”
“特殊药品？”赵德海疑惑。
“磺胺。”李言说了一个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都没听过的词，“就说这是美国新药，价值连城，所以需要武装押运——这样我们带枪也说得过去。”
士兵们虽然不明白磺胺是什么，但无条件执行命令。
十分钟后，苏明夏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搞定了。”她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周文翰答应了，三辆三井洋行的卡车已经在码头仓库待命，文件齐全，连司机的身份证明都有。他还派了三个真正的日本司机——当然，都被他买通了，说是运送‘机密物资’去无锡。”
“无锡？”李言皱眉。
“对，周文翰说，现在往南京方向查得太严，但往无锡、苏州方向的货车检查相对宽松。而且无锡有日军临时兵站，更方便混进去。”
李言略一思索，点头：“好，就走无锡。”
“还有一个问题。”苏明夏神色严肃，“罗伯森的人已经在附近街区设卡，我们怎么去码头？”
李言走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外面街道上，果然有几辆巡捕房的黑色汽车停着，蓝衣巡捕正在挨家挨户敲门检查。
“走地下。”他说。
“地下？”
“上海的下水道系统，有一部分是连通苏州河码头的。”李言凭着前世看过的上海老地图记忆说道，“而且租界工部局为了排涝，去年刚疏通过一段。入口……就在这条街东头那个废弃的教堂后面。”
苏明夏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
“当兵的习惯，到一个地方先看地形。”李言搪塞过去，“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十五分钟后。
废弃教堂后院，一个锈蚀的铁栅栏被悄悄移开，露出黑黢黢的洞口。里面传来污水的腥臭味。
“伤员先下，小心点。”李言指挥着。
士兵们一个接一个钻入下水道。里面比想象中宽敞，足有一人高，但脚下是没过脚踝的污水，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李言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从系统商城兑换的强光手电（积分20点）。光束切开黑暗，照亮了斑驳的砖墙和哗哗流淌的污水。
“这边。”他凭着记忆带路。
下水道像迷宫一样，岔路很多。有几次走到死胡同，不得不折返。但李言始终冷静，每一次选择都毫不犹豫。
苏明夏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小声问：“李连长，你好像对这里很熟？”
“以前在黄埔上学时，研究过上海的城市规划。”李言半真半假地回答，“这种大城市的下水道，往往是战争时的第二条战线。”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前方传来水声变大的声音。
“到了。”
李言关掉手电，示意所有人噤声。他小心地探出头——洞口外是苏州河堤岸，河水在月光下泛着粼光。不远处，就是码头仓库区。
三辆深绿色的卡车停在三号仓库门口，车身上刷着“三井洋行”的日文标识。三个穿着司机制服的男人靠在车边抽烟，看到李言他们出现，其中一个立刻迎上来。
“苏小姐？”那人用中文问，带着明显的日本口音。
“是我。”苏明夏上前，“周桑都安排好了？”
“哈依。”日本司机点头，打量了一下李言等人，“这些人……就是‘货物’？”
“一部分。”李言接口，“还有一批药品在箱子里。请快些装车，我们赶时间。”
司机不再多问，招呼另外两人打开卡车后厢。
士兵们迅速上车，伤员被安置在最里面，用麻袋和木箱遮掩。武器藏在夹层里。李言、苏明夏和赵德海上了第一辆车的驾驶室——驾驶室有双排座位，能坐四个人。
“开车。”李言说。
引擎轰鸣，卡车缓缓驶出仓库。
码头外的街道上，果然设有关卡。不过不是巡捕房，而是日军哨卡——两个日本兵端着步枪，旁边还有个挎着军刀的少尉。
卡车停下。
司机摇下车窗，递出文件，用日语流利地说：“三井洋行，特别物资运输，去无锡兵站。”
少尉接过文件，借着车灯仔细查看。他的目光扫过通行证，又看向驾驶室里的人。
李言的心跳微微加速。他穿着从系统兑换的日式司机制服（积分15点），脸上还抹了点机油，但近距离看，还是可能被认出来。
少尉看了足足半分钟。
就在李言准备摸向腰间手枪时——
“放行。”少尉将文件递回，挥了挥手。
栏杆升起。
卡车缓缓通过关卡，驶入夜幕中的街道。
直到开出两公里后，李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苏明夏拍着胸口，脸色发白，“我刚才真怕他认出来……”
“通行证是真的，文件是真的，车是真的，司机也是真的。”李言说，“他只是个少尉，没胆子拦三井洋行的特别运输车。”
这是他对这个时代日本军队内部规则的把握——大商社的能量，有时候比军部还大。
卡车一路向西，驶出上海城区。车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灯火变成郊野黑暗，只有车灯照亮前方的公路。
李言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系统界面在脑海中展开。
“成功脱离上海，完成隐藏任务【火种】。”
“任务评价：S级（超额完成，并携带特殊人才）”
“奖励发放：积分1000点，【初级军工工作台】×1，【身体强化药剂（初级）】×1。”
“当前积分：1825点（825+1000，扣除兑换物资花费）”
“叮！检测到宿主脱离初始危机，主线任务更新。”
“主线任务：【燎原之火】”
“任务要求：在三个月内，建立一支不少于300人的敌后武装力量，并成功进行至少三次对日军的有效打击。”
“任务奖励：积分5000点，解锁【初级兵工厂】模块，随机高级图纸×1。”
“失败惩罚：系统永久休眠。”
李言睁开眼睛，眼中闪过精光。
三个月，三百人，三次有效打击。
时间紧迫，但……足够。
“李连长。”苏明夏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我们到了无锡之后，具体要怎么做？”
李言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
“先在无锡城外找个落脚点，最好是山区或者水网密集的地方，易守难攻。”
“然后，招兵买马。”
“招兵？”赵德海插话，“连长，咱们没钱没粮，怎么招兵？”
“有钱。”李言说，“很快就会有。”
他打开系统商城，找到那个早就看中的东西——
【小型金矿探测仪（初级），探测深度50米，范围100米×100米，积分800点。】
兑换！
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仪器出现在他手中，屏幕上闪烁着微光。
苏明夏和赵德海都愣住了。
“这是……”
“探矿仪。”李言简单解释，“无锡一带多山，历史上就有金矿。我们找个没人注意的小矿，挖点启动资金。”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财源……在鬼子手里。”
抢鬼子的运输队，缴获物资，以战养战。
这才是敌后游击战的精髓。
卡车在夜色中疾驰。
远处，无锡的轮廓在晨曦中若隐若现。
新的一天，新的战场。
而李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上海的同时，一份加急电报送到了日军上海派遣军司令部。
电报内容很简单：
“确认目标人物‘李言’已逃离上海，方向无锡。此人于宝山路、四行仓库造成我军重大伤亡，疑似掌握特殊战术及装备。建议：不惜代价，活捉或歼灭。”
署名是：特高课上海课长，影佐祯昭。
【当前积分：1025点（1825-800）】
【团队成员：20人】
【新获得：【初级军工工作台】×1，【身体强化药剂】×1，【小型金矿探测仪】×1】
【主线任务：【燎原之火】（剩余时间：89天23小时）】
【潜在威胁：日军特高课已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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