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金条一根根拿出来，塞进我早就准备好的登山包里。
“这钱拿走了，陆欣彤回来发现怎么办？”
我看着那个黑黢黢的洞口发愁。
这要是被发现了，别说离婚了，我今天可能就走不出这个门。
【爸，你怎么突然犯糊涂了呢？】
【把旁边那箱子旧书塞进去几本撑场面，然后把扣板原样安回去！】
【反正这扣板几年都不带打开一次的，等她发现，咱们早飞了！】
我恍然大悟。
赶紧从书架顶层找了几本陆欣彤用来装门面的原文书，胡乱塞进黑布袋子里，重新放回吊顶。
小心翼翼地把扣板扣好。
甚至还细心地擦掉了边缘留下的指纹。
完事后，我坐在地板上，心跳得跟擂鼓一样。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接着是陆欣彤冰冷的声音：“张姨，那个废物回来没有？”
我浑身一僵。
【爸！别怂！】
【现在你是受害者，要表现出绝望，让她觉得你已经放弃抵抗了！】
我把装金条的登山包踢到床底最深处。
然后坐在椅子上，酝酿情绪。
陆欣彤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这副“心如死灰”的德行。
眼里闪过一丝嫌恶。
她把名牌包往桌上一扔，满脸的不耐烦：“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既然回来了，就把字签了吧。”
一份离婚协议书甩在我脸上。
“只要你肯净身出户，那个贱坯子我可以大发慈悲不跟你争抚养权。”
贱胚子？
她竟然这样称呼自己的女儿。
心里的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
但我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我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
按照女儿教我的，我得演一出“哀莫大于心死”。
“陆欣彤，七年夫妻，你真要做得这么绝？”
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陆欣彤嗤笑一声，点了根女士香烟，根本没有顾及还有孩子在场。
“林萧，大家都是成年人，别搞得这么难看。”
“徐杰是我的真爱，给他生儿子才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
“你和你怀里那个赶紧滚，省得碍我的眼。”
【呸！不要脸！】
怀里的女儿气得直翻白眼。
【爸，别理她，这傻缺不知道那小白脸根本不爱她！】
【他就是看上了渣妈的钱，还用渣妈给的钱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女人！】
我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赶紧低下头，用手捂住脸，肩膀耸动。
在陆欣彤看来，我这是在痛哭流涕。
“行……我签。”
“但我有个条件。”
我抬起头，眼神决绝。
陆欣彤皱眉，警惕地看着我：“你要钱？我告诉你，公司现在账面上没钱，我都负债累累……”
“我不要钱。”
我打断她，语气悲凉：“我只要带走我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
“这个房子里的任何东西，我都不要。”
“我要跟你，断得干干净净。”
陆欣彤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爽快。
她眼底闪过喜色，但很快又掩饰住。
“行，算你识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