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剑招愈发凌厉,寒川剑的青光与清风剑的青芒交织,将酒坊搅得狼藉一片。木桌碎屑飞溅,桃花酒坛碎裂的瓷片混着酒液流淌,空气中酒香与剑气激荡,杀机四伏。
龙砚一剑劈出,势要逼退沈风,却在内力运转至丹田时,突然觉一股尖锐的刺痛袭来——方才仓促解毒,“醉魂散”的余毒未清,又强行催动内力激战,两种力道在经脉中冲撞,竟引发了猛烈反噬。他脸色骤然一白,喉头涌上腥甜,剑势顿时滞涩了几分。
沈风敏锐察觉他的异样,眼中精光一闪,清风剑趁势直刺,剑招又快又狠:“龙砚,你的死期到了!”
龙砚强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咬紧牙关,寒川剑横挡,勉强接下这一击。可反噬的力道越来越烈,经脉如被刀割,眼前阵阵发黑,握剑的手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还想再撑,却见沈风的剑已如毒蛇般缠来,而自己的视线渐渐模糊,耳边的金铁交鸣声也变得遥远。
“噗——”龙砚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在素色的桃花瓣上,红得刺眼。他身子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手中的寒川剑“哐当”落地,整个人直直向前倒去,彻底晕死过去。
沈风见状,眼中杀意暴涨,提剑便要刺向龙砚心口,要将这险些伤了沈清辞的人彻底斩杀。“表哥,住手!”沈清辞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几分急切,及时喝止了他。
沈风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眉头紧锁:“清辞,此人心机深沉,又对你痛下杀手,留他不得!”
“他方才的状态不对,像是遭了内力反噬。”沈清辞快步走上前,蹲下身查看龙砚的状况,指尖搭上他的脉搏,神色凝重,“而且……他说没有放火烧黑风寨,我方才看他眼神,不似作伪。”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在龙砚眉心轻轻一点,又取出一个小巧的药囊,倒出些许淡黄色的药粉,凑近他的鼻尖。这是她师门秘传的“溯忆针”,辅以“醒神散”,可暂时探查他人浅层记忆,虽无法窥见全貌,却能辨明关键之事的真伪。
药粉入鼻,龙砚的眉头微微蹙起,气息略显急促。沈清辞闭上眼,指尖抵在他的眉心,凝神探查。可脑海中浮现的,只有龙砚行走江湖的片段——剑挑山贼、力战魔教、护送百姓,却唯独没有半点关于黑风寨的记忆,连“黑风寨”三个字,都未曾在他的记忆中出现过。
沈清辞猛地睁开眼,眼中满是茫然与困惑。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捣毁了黑风寨,为何会没有这段记忆?是被人抹去了,还是他从一开始就与黑风寨的大火无关?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让她一时怔在原地。
“清辞,你在做什么?”沈风走上前,语气中带着不解,“还不快让开,我斩了他,以绝后患!”
“不行,不能杀他。”沈清辞立刻回过神,挡在龙砚身前,绝美面容上满是坚定,“他体内余毒未清,又遭6“牵机引”反噬,此刻杀他,胜之不武。更何况,他没有黑风寨的记忆,此事定有蹊跷。我若杀了他,师弟的死因就更难查清了——只有留着他,才能找出背后的真相。”
她的动机纯粹而决绝,既为了查清师弟之死,也不愿错杀无辜。身为医仙,她虽心怀仇怨,却始终守着医者的底线,不愿让误会酿成更大的悲剧。

沈风看着她眼底的执拗,脸上的怒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奈。他向来最宠这个表妹,自小到大,只要是沈清辞坚持的事,他几乎没有不答应的。哪怕心中依旧不爽,觉得龙砚留着是个隐患,可看着表妹坚定的眼神,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你啊……”沈风叹了口气,收起了手中的清风剑,语气带着几分宠溺的抱怨,“总是心善,迟早要被人算计。罢了,听你的,先留他一命。但你可得想清楚,若是这小子醒了再敢对你不利,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沈清辞闻言,微微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放心吧表哥,我有分寸。”她说着,俯身扶起龙砚,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虽是女子,动作却稳当。“我们先把他抬到后院厢房,我替他解毒疗伤,等他醒了,再慢慢问清楚。”
沈风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帮忙,小心翼翼地接过龙砚的另一边手臂,生怕碰伤了他——倒不是心疼龙砚,而是怕弄疼了扶着他的表妹。
两人合力将龙砚抬往后院,酒坊内只剩下满地狼藉与散落的桃花瓣。这场因误会而起的厮杀暂时落幕,可黑风寨大火的真相、龙砚缺失的记忆、天轮教的阴谋,依旧像一团迷雾,笼罩在桃坞镇的桃花香中,而沈清辞与龙砚的命运,也因这场意外的相遇,紧紧缠绕在了一起。毒影迷踪,傀儡疑云
天轮教总坛深处,暗殿内烛火摇曳,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曦月一身黑衣染尘,踉跄着闯入,胸口的气息尚未平复,腰间“狛”字银牌随着动作晃动,发出细碎声响。
“属下参见教主。”她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几分虚弱——沈清辞的“锁脉散”虽未伤及根本,却让她内力耗损大半。
暗座上并未有人回应,一道雪白的身影却从阴影中窜出,轻盈地跳在曦月肩头。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唯有尾尖带着一抹朱红,眼如琉璃,灵动异常,正是曦月的灵宠“赤尾”。它鼻尖轻嗅,察觉到曦月体内的残留毒力,当即张口吐出一颗莹白的内丹,内丹悬浮在曦月头顶,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将她周身的浊气缓缓驱散。(这里的灵宠指被训练过的宠物)
曦月只觉一股清凉之意顺着经脉蔓延,丹田处的滞涩感渐渐消散,她抬眸看向赤尾,低声道:“多谢。”说着,便将此次桃坞镇的遭遇一一禀报,从龙砚现身到沈清辞突袭,再到自己借飞花术脱身,事无巨细。
暗座上终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沈清辞……医仙传人?居然在桃花坞卖酒,有趣。龙砚那厮竟未死,看来‘醉魂散’对他无用。”顿了顿,又道,“你且下去休养,赤尾会助你彻底解毒。至于龙砚,派人暗中盯着,他体内的‘牵机引’虽未发作成功,但终究是隐患,必要时,除之。”
曦月领命退下,赤尾衔着内丹,紧紧跟在她身后,琉璃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与此同时,清酌小筑的后院厢房内,沈清辞正为龙砚施针解毒。银针在她指尖翻飞,精准地刺入龙砚周身穴位,淡青色的毒雾顺着针尾缓缓溢出,被她提前备好的药囊吸附。
窗外桃花依旧,屋内药香弥漫。龙砚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素色的帐顶,鼻尖萦绕着清雅的药香与熟悉的桃花香。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沈清辞按住肩头,声音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你刚醒,内力尚未平复,且躺着别动。”
龙砚侧目,看向坐在床边的沈清辞。她依旧身着素色布裙,发间木簪素雅,绝美面容上不见昨日的犀利,只剩医者的沉静。他想起昨日的误会与厮杀,又想起自己缺失的记忆,心中五味杂陈,沉声道:“多谢姑娘相救。昨日之事,是我鲁莽了。”
沈清辞浅浅一笑,眼底的锋芒敛去,多了几分柔和:“龙大侠不必致歉,此事本就因误会而起。我已查清,黑风寨的大火与你无关,你缺失的记忆,恐怕另有隐情。”
龙砚心中一震,正要追问,却忽然想起什么,急切道:“我那朋友苏烈,他……”
“龙大侠放心,”沈清辞打断他的话,语气平和,“苏公子只是中了‘醉魂散’,并无大碍。我已为他解了毒,此刻正在前院休息,只是还未醒透。”
听到苏烈无恙,龙砚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长长舒了口气。他看着沈清辞,眼中满是探究:“姑娘方才说,我的记忆缺失另有隐情?”
沈清辞点头,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针尖沾着些许黑色的粉末:“龙大侠,你可知你此次中毒,并非偶然?”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为你解毒时发现,你体内除了‘醉魂散’,还残留着另一种极隐秘的毒力——‘牵机引’的余毒。”
“牵机引?”龙砚眉头紧锁,面露不解。
“此毒乃天轮教秘制,”沈清辞解释道,“中毒者初期并无异样,待蛊虫苏醒,便会完全失去意识,沦为听命于他人的傀儡。不过龙大侠你内力深厚,蛊虫刚要苏醒,便被你体内的浑厚内力强行压制,最终自行溃散,所以你才没有被完全控制。”
她抬手,将银针递到龙砚面前:“这便是蛊虫溃散后留下的毒粉。想必是下毒之人见无法彻底控制你,又怕你察觉后追查,便匆匆撤去了后续手段,暂时蛰伏起来。”
龙砚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想起自己近半年来偶尔出现的心悸与短暂失神,当时只当是江湖厮杀劳累所致,如今想来,竟是中了“牵机引”的缘故。他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姑娘可知,是谁下的毒?”
沈清辞摇了摇头,眼中带着一丝无奈:“此毒极为隐秘,毒粉残留极少,我暂时无法追踪到下毒之人的踪迹。不过从种种迹象来看,此事定然与天轮教脱不了干系,或许与黑风寨的大火、你缺失的记忆,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龙砚沉默不语,脑海中飞速思索着。他行走江湖多年,仇家虽多,却唯有天轮教行事如此阴狠诡谲。而自己缺失的黑风寨记忆,是否就是被下毒之人抹去的?
窗外的桃花瓣簌簌飘落,落在窗台上,添了几分静谧。龙砚抬眸,看向沈清辞,眼中满是坚定:“沈姑娘,多谢你告知真相。此事牵连甚广,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日后若有需要,龙某定当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沈清辞浅浅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希冀:“龙大侠不必言谢。查清此事,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那死去的师弟,为了所有被天轮教所害的无辜之人。若龙大侠不嫌弃,我愿与你一同追查,想必以你我的能力,定能早日揭开真相。”
龙砚点头,心中的隔阂与误会早已烟消云散。他知道,从今日起,他与沈清辞之间,不仅有救命之恩,更有共同的目标。而这场围绕着“牵机引”、缺失记忆厢房内的药香尚未散尽,龙砚起身时,玄色劲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他指尖摩挲着寒川剑的剑鞘,沉声道:“沈姑娘,多谢你解毒之恩,也多谢你告知当时的真相。如今看来,天轮教的阴谋远不止掳走弟子、炼制毒蛊,背后定然牵扯甚广。”
沈清辞正收拾着银针药囊,闻言抬眸:“龙大侠打算如何追查?”
“我本是京城金吾卫统领,”龙砚语气郑重,剑目闪过一丝锐光,“此次下山是为追查天轮教余孽,却不料遭人暗下牵机引,还丢了部分记忆。如今唯有返回京城,借助金吾卫的势力,方能彻查此事——既为揪出下毒之人,也为查清黑风寨大火的真相,还你师弟一个公道。”
沈清辞眼中一亮,放下手中的东西:“如此正好,我与你一同前往。京城乃天下枢纽,天轮教若有动作,定然会在那里留下踪迹。”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我打算在京城开一家酒楼,一来可作为落脚之地,二来也能借着酒楼往来的三教九流,打探消息,比单纯追查更为隐蔽。”
龙砚刚要应声,却忽然想起什么,眉头微蹙:“姑娘有所不知,京城不比桃坞镇这般偏僻,世俗规矩森严。女子抛头露面开酒楼,怕是会引来非议,甚至可能被官府刁难,此行恐怕不会顺利。”
“我知晓其中难处,”沈清辞眼神坚定,绝美的面容上不见退缩,“可我师门遭难,师弟惨死,若因这点规矩便退缩,如何能查清真相?再者,我医术、用毒之术皆可自保,酒楼之事,也自有章程,不会给你添麻烦。”
她的执拗与决绝,让龙砚想起昨日她质问自己时的模样,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敬佩,点头道:“既如此,我便护你周全。到了京城,我会暗中打点,尽量减少阻碍。”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沈风的声音:“清辞,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他推门而入,青色衣袍带起一阵风,脸上虽有几分不情愿,却难掩关切,“京城鱼龙混杂,你一个女子去那里开酒楼,我怎能放心?我跟你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沈清辞心中一暖,眼眶微热:“表哥,不用这般麻烦,我……”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沈风打断她的话,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宠溺,“你性子执拗,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若不跟着,指不定你要受多少委屈。再说,天轮教也害了我师门弟子,这笔账,我也得亲自讨回来。”
龙砚见状,心中了然——沈风对沈清辞的宠溺,果然名不虚传。他拱手道:“有沈兄同行,再好不过。沈兄的清风剑天下闻名,有你相助,我们追查起来也更有底气。”
沈风哼了一声,算是应下,目光却依旧紧盯着龙砚:“你可得护好清辞,若是到了京城,她受了半分委屈,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龙砚颔首:“自然。”
接下来的几日,三人各自收拾行囊。沈清辞将清酌小筑托付给镇上相熟的老人,又备足了药材与特制的毒粉、解药,将常用的银针、药囊仔细收好,素色布裙外罩了件便于行路的青衫,更显利落。龙砚去前院唤醒了苏烈,告知了前往京城的打算,苏烈本就是龙砚的副将,闻言立刻应下,着手准备马匹行装。
出发那日,桃坞镇的桃花依旧盛放。沈清辞最后看了一眼自家的酒坊,匾额上“清酌小筑”四个字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心中虽有不舍,却更多了几分前行的坚定。
四人翻身上马,苏烈在前开路,龙砚与沈清辞并驾齐驱,沈风则紧随其后,目光始终落在沈清辞身上,戒备着四周。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扬起漫天桃花瓣,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前路漫漫,京城的规矩枷锁、天轮教的暗中算计、缺失记忆的谜题,都像一座座大山横在眼前。沈清辞知道,她一个女子要在京城开酒楼,定会遭遇无数阻碍与非议,这场旅途注定布满荆棘。但她握着袖中的银针,看着身旁龙砚挺拔的背影,又瞥见身后表哥关切的目光,心中便多了几分底气。
追查真相的路或许艰难,可只要身边有值得信任的人相伴,只要心中的信念不曾动摇,她便无所畏惧。而京城那座繁华又复杂的城池,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一场围绕着阴谋、真相与坚守的故事,也即将在那里拉开新的序幕。与灭门之仇的追查,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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