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地走到控制台,推动摇杆加大搜索范围。
无数烈焰焚烧着我的身体,我撕心裂肺地叫喊,鼻腔里都是身体被烧焦的气味。
我剧烈地痉挛抽搐着。
眼前顾延舟充满恨意的脸在我的眼前也变得支离破碎。
耳畔传来顾延舟咬牙切齿的低吼。
“凶手在哪!”
顾延舟死死盯着屏幕,眼神里没有怜悯。
只有冷彻骨髓的恨。
大屏幕上不断闪烁着影像,记忆一帧帧倒退。
唯独那一天的记忆。
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人群出现骚动
“怎么没有婆婆被害那天的记忆?”
“她不是在凶案现场吗?她还毁尸灭迹了,怎么这些画面全都没有!”
顾延舟面色铁青,沉着脸看向技术员。
技术员面如土色:“好像是……是她人为屏蔽了记忆层!”
顾延舟眼里闪过一丝惊诧,随即狠狠一拍桌面,厉声道:
“那就继续加压,我不信我找不到!”
仪器的灯光由红转紫,电流更狂。
我浑身抽搐,头皮被电得焦黑,空气里弥漫着焦糊味。
“停下……延舟,求你……”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他冷嗤一声,声音尖锐又决绝。
“你把我妈丢进焚尸炉时,你为什么没有停下!”
指针再度跃起,我的身体被电流撕扯。
头盔里的针深深扎入脑髓,我听见脑内传出咔咔的爆裂声。
血顺着线缆蜿蜒流下,滴在地面上,一滴一滴,溅起猩红的花。
“顾总,不能再继续了,她……她撑不下去了……”
顾延舟完全不为所动。
他粗暴地推开技术人员,不顾他们的反对再一次强制加大记忆提取范围。
刺耳的蜂鸣声在脑中炸开,无数细针再度钻入我的头皮。
“啊!”
我弓着身体剧烈地颤动,电流顺着脊柱往上爬,烧穿每一寸神经。
大脑在不停叫嚣,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嘶吼:
快停下快停下!
我要痛死了!我要痛死了!
就在这时有人大喊一声。
“不好,她要自杀!”
顾延舟脸色一变,猛然看见我竟然挣脱仪器的束缚,从兜里摸出一把刀就要往胸口扎去。

“不要!”
他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一个箭步上前抓住我手里的刀。
血花一下子散开。
他疼得大叫一声,夺过刀将刀扔了出去,然后愤怒地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江清瑶,你情愿死也要包庇那个杀人犯?”
他怒视着我,眼底一片猩红。
“好!很好江清瑶!”
突然,他癫狂地笑出声,嘴里带着嘲讽。
“我和你在一起15年,比不过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比不过我妈对你日夜的关心与爱护!”
转瞬他眼里又都是仇恨的火焰,他牙齿咬得咯咯响。
说着他目眦欲裂,猛地死死掐住我的脖子。“那你现在就去死好了,给我妈陪葬!”
我感到一阵窒息,却在这一刻觉得解脱。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情愿死也要保护那个杀人犯!”
“明明……明明你说过,我们才是你最重要的家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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