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延舟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我,眼里没有丝毫温度。
医生上前查看我的情况,“顾总,病人已经病入膏肓,记忆提取损伤过大,强行提取可能会……”
不等医生说完顾延舟就强硬打断,他语气冷冽。
“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我浑身抽搐,火焰在我脑中爆燃。
意识被撕成无数碎片。
伴随着众人的咒骂,记忆开始显现。
第一个画面,弥漫着无尽的血红。
那是我被关进监狱的第三天。
“听说你把婆婆丢进了焚尸炉?你是不是和凶手有一腿?”
我倒在地上,无数拳打脚踢落下,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骨头断裂的刹那,我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狱警及时赶到,我内脏破裂,被送往医院抢救,昏迷了三天三夜。
之后又是暗无天日的殴打与咒骂。
每一次我都被狱友们狰狞的面容逼到退无可退。
每一次,我都被打得鼻青脸肿,血肉模糊。
看着我浑身血污被打到意识不清的脸,顾延舟冷哼一声。
“江清瑶,这样的下场,不是你咎由自取吗?”
“你害死我妈,你还在这卖惨,你不觉得恶心吗?”
众人跟着啐道:
“哪来的脸觉得自己可怜啊!”
“这些狱友都比她有正义感,干嘛不替天行道直接送她归西啊!”
“顾总和母亲相依为命,就因为娶了她这个白眼狼,妈妈惨死,她还有逼脸活在这世上!”
在一片刺耳的谩骂声中画面又一次跳转。
那是我16岁第一次过生日。
顾延舟带我去他家玩,婆婆陈淑芬带着慈爱的笑容,为我端来一碗长寿面。
“清瑶,生日快乐!”

我瞬间呆愣住。
婆婆的眼睛星星点点,嘴角始终带着盈盈笑意。
“刚知道今天你生日,没来得及准备,你尝尝,不要嫌弃阿姨的厨艺!”
顾延舟拍了拍我的肩膀,朗声道:
“大寿星,尝尝?”
我盯着面前的一碗素面,葱花的香味飘进我的鼻腔里,面条裹着猪油的咸香在嘴里散开。
我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顾延舟拿着一个馒头,上面插着一根白蜡烛,嘿嘿笑了两声。
“有点简陋,不过……许个愿?”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红着脸第一次虔诚地许下我人生第一个愿望。
然后我鼓起腮帮子吹灭眼前的蜡烛。
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画面,顾延舟当场怒不可遏。
“江清瑶,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心机婊!”
她冲上来,猩红着双眼怒骂:
“你从小无父无母,我妈疼惜你,把你当亲女儿一样对待。你是怎么对她的!”
“这十年,你有过一次悔恨吗?”
“你让我妈尸骨无存,你以为这些回忆会让我心软吗?不,你让我恶心!”
紧跟着大屏幕里又闪现了很多我与老公一家相处的和谐画面。
我的婆婆给我做饭,给我买新衣服,把嫁妆给我买房子……
她含辛茹苦,无私付出的画面让现场不如为之动容。
其他人无不为此义愤填膺,全都辱骂着,要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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