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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许建深洗得很干净，还里里外外地处理了我身上的伤口。

他掰开我的嘴，嘟囔着：“唉，要不是缺颗牙齿，还能卖个好价钱，早知道就下手轻点了。”

小狗不懂，小狗只知道，他好像在后悔打我。

是在心疼我吗？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比我更幸福的小狗吗？

我果然很聪明，只要听话，人就不会不要我！

我乖巧地坐在浴桶里，任由刺激性气味的沐浴露流进我的眼睛，任由他的手一遍一遍地摸在我破皮的后背。

洗完澡，许建深还拿出了狗绳。

我知道，这是要带我出去玩的信号！

买了我一个月，这是他第一次带我出去玩。

我的尾巴快要摇成螺旋桨，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

我激动得好想放声大叫，可是我知道，他们喜欢我听话。

所以我没有叫出声，乖乖地钻进脖圈里，昂首挺胸地站在他的脚边。

他常常用那双脚踢我，也常常用那双手打我。

但只要他不丢下我，哪怕千次万次，我也会愿意靠在他的身边。

许建深这次发自内心地冲我笑了：“傻狗，你还是有点用处的。”

我立刻原地转了几个圈，又举起前爪，学着人类的样子走了几步。

许建深果然又笑了。

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逗他开心，因为妈妈也会开心。

一路上，我吹着风，闻着路边新奇的气味。

我看见路边很多遛狗的两脚兽，也见到我的小狗友。

奇怪的是，它的主人从不打它，还会笑着亲它的头顶。

它的毛很漂亮，油光顺滑。

它的背心很精致，不像我的项圈，许建深一用力，我的脖子就会疼。

我慢慢地贴在许建深的背上，感受他身上热烘烘的体温。

许建深转过脸：“离我远点。”

小狗会听话。

我坐得离他远一点。

只要能继续待在这个家，不被送回宠物店，当一只孤零零的小狗，不理我也没关系。

我会乖乖的。

许建深带我到了一个新奇的地方。

这里的味道很刺鼻，我很不喜欢。

这是消毒水的气息。

我还闻到了很多同类的味道，还有血的味道。

我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人。

我知道，这是为我们看病的两脚兽医生。

原来是许建深知道打伤了我，所以带我来看医生了呀！

我激动地原地转圈圈，冲着医生眨眼睛。

两脚兽看病是要花钱的，我不需要花钱，我好得很呢！

我拼命展示自己的活泼和健康。

果然，医生点点头：“你这狗状态很不错啊，1400行不行。”

许建深竖着眉毛：“不行！说好的两千，一毛也不能少！”

趁着他们交谈的间隙，我开始寻找这里同类。

它们的肚子都被剖开，大腿也被砍断；

我本能地害怕起来，拼命地朝许建深的身边靠。

我想妈妈了，我想，她一定会来找我。

我回过头，终于还是冲许建深叫出声。

医生和许建深同时看向我。

“你确定要卖了它做实验犬吗？还是打电话问问你女儿吧。”

许建深拨了电话，妈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听起来有些低落，却最终没说什么。

他笑着数钱：“确定啊，随你处置吧。”

……妈妈？

妈妈，你知道吗，就连小狗也明白沉默就是默认，你也认同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