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清风观与符纸之秘
威远武行那两尊龇牙咧嘴的石狮子,仿佛还在陈昂的视网膜上残留着冰冷的嘲弄。五百两白银!这个数字像一记沉重的闷棍,敲得他耳蜗嗡嗡作响,胸口发闷。他失魂落魄地走在灰雾镇西头相对“繁华”的街道上,两旁稍显整齐的铺面和人流,此刻在他眼中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一种冰冷的、由贫富和力量差距构筑出的残酷现实。
他原本以为,凭借两界倒卖的暴利,获取力量的门槛应该不难跨越。三十多两银子加一两金子,在他原来的世界观念里,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可在这里,在真正的超凡力量面前,这点钱连叩门的资格都没有,只换来雷师傅那淡漠的一瞥和一句“凑齐了再来”。
黄金白银是修炼资粮。赵老倌和刘老板的话言犹在耳,但直到此刻,陈昂才真切地体会到这句话背后令人绝望的重量。这不是比喻,这是字面意义上的“资粮”——没有这些黄白之物,你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
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和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初次交易成功带来的那点微薄喜悦。灰雾镇白天的这点虚假安宁,根本无法给他任何安全感。夜晚的诡物,怀璧其罪的潜在风险,以及自身手无缚鸡之力的脆弱,都像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武行之路,暂时是走不通了。五百两银子,就算他把出租屋里剩下的所有方便面、糖盐都搬来卖掉,恐怕也凑不齐,而且大量出货必然引来更大的麻烦。那么,剩下的唯一希望,就是赵老倌口中那个位于镇东头山坡上、破败不堪、道长脾气古怪的“清风观”了。
道术,听起来比武道更加神秘,对付诡物似乎也更对症。但“脾气古怪”、“不看银子看眼缘”、“需要稀奇古怪的材料”,这些描述组合在一起,让陈昂感觉这条路可能比武行更加崎岖难测。然而,他别无选择。
他没有立刻前往镇东,而是先绕道回了赵老倌的茶馆。下午时分,茶馆里有了零星的客人,多是些看起来不得志的闲汉或走街串巷的小贩,捧着廉价的粗茶,低声交谈着。陈昂的出现让赵老倌有些意外,连忙将他引到角落的桌子。
“贵人,您这是……”赵老倌看到陈昂脸色不太好看,小心翼翼地问道。
“去了趟威远武行。”陈昂叹了口气,没有隐瞒,“雷馆主说,入门需五百两拜师礼。”
赵老倌闻言,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压低声音道:“老夫早就说过,那不是寻常人去的地方。雷馆主是咱们灰雾镇顶尖的人物,等闲人想见他一面都难,更别说拜师了。五百两……唉,这世道,多少人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银子。”
陈昂点点头,话锋一转:“老人家,您再跟我仔细说说清风观和张道长吧?我想去碰碰运气。”
赵老倌脸上露出更深的忧虑:“贵人,那清风观……怕是比武行更……更不好相与。张道长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脾气是出了名的怪。有时候镇上的大户捧着金银上去求符,他心情不好,直接就给轰下山。有时候哪个穷苦人家孩子撞了邪,他可能分文不取就帮了。全看他当时心情。而且,他经常需要一些……嗯……很古怪的东西。”
“比如什么古怪东西?”陈昂追问。
“这可说不准。”赵老倌努力回忆着,“老夫听说,他曾经要过三年以上的大公鸡的鸡冠血,要过雷击过的桃木芯,要过埋在极阴之地七年的柳木钉,甚至……甚至还要过刚死不超过一个时辰的横死之人的心头血!”说到最后,赵老倌的声音已经低得几乎听不见,脸上带着明显的恐惧。
陈昂听得也是头皮发麻。这些东西,听起来就邪门,获取难度极大,而且充满了危险。这位张道长,看来走的不是正统的仙风骨路线,反而带着几分邪异。
“还有,”赵老倌补充道,“听说张道长画符,对符纸、朱砂的要求也极高。普通的黄表纸他根本不用,非要一种叫什么……‘青檀皮’特制的符纸,还有掺了金粉、某种妖兽血的朱砂。所以他的符威力大,但价格也贵得吓人,而且经常有价无市。”
符纸?朱砂?陈昂心中微微一动。这些东西,听起来倒是可以琢磨一下。如果现代工业能生产出质量远超这个时代的手工产品呢?
他又向赵老倌打听了去清风观的具体路径。据描述,观宇在镇东头一座荒僻的山坡上,路很难走,沿途甚至有一段靠近乱葬岗,平常很少有人去。
谢过赵老倌,陈昂没有再多停留。他离开茶馆,并没有立刻出镇往东,而是先去了刘老板的杂货铺。他需要为这次拜访做一些更具体的准备。
刘老板见到陈昂,依旧热情。陈昂这次没有交易大宗货物,只要了一小坛本地还算不错的白酒,又买了几包点心。然后,他貌似随意地指着柜台里一种颜色暗黄、质地粗糙的纸张问道:“刘老板,这是什么纸?”
刘老板看了一眼:“哦,那是黄表纸,乡下人逢年过节祭祖烧给先人的。”
“有没有更好点的?比如……画符用的?”陈昂试探着问。
刘老板愣了一下,重新打量了陈昂一番,眼神有些异样:“画符用的?贵人还对这个有兴趣?那种纸可金贵了,我这小铺没有。得去镇北头‘文宝斋’看看,那家店专门卖文房四宝,也兼卖些香烛符纸,不过最好的符纸,据说只有清风观的张道长自己才有门路弄到。”
文宝斋?陈昂记下了这个名字。他没有立刻去,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他提着酒和点心,走出了杂货铺。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下午,距离天黑大概还有两三个时辰。时间紧迫,必须在天黑前赶到清风观,并且最好能在那之前下山。夜晚的山路,靠近乱葬岗……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他不再犹豫,按照赵老倌指点的方向,朝着镇东头走去。越往东走,周围的景象越发破败。房屋低矮歪斜,街道坑洼不平,污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贫困和衰败的气息。行人也越来越少,偶尔看到的几个,也是面有菜色,眼神麻木。镇东头,是灰雾镇的贫民区。
穿过一片低矮的棚户区,一条蜿蜒向上的土路出现在眼前,路的尽头隐没在稀疏的树林和更浓重的雾气中。这就是通往清风观的山路了。路很窄,仅容一人通过,两旁是枯黄的杂草和乱石。山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凉意和一股土腥味。
陈昂紧了紧衣服,将别在后腰的甩棍调整到更顺手的位置,深吸一口气,踏上了上山的路。山路崎岖,很不好走。没走多远,他就开始气喘吁吁,这让他更加渴望拥有武行里那些汉子般的体魄。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山路拐过一个弯,前方的景象让陈昂的脊背瞬间窜起一股凉气。只见山路的一侧,是一片望不到边的荒坡,上面密密麻麻、高低起伏地布满了坟包!有些还有简陋的木牌或石碑,更多的则只是一个小土堆,不少坟包已经塌陷,露出黑洞洞的窟窿,甚至能看到散落的白骨。这就是赵老倌提到的乱葬岗了。
此时虽是白天,但天色阴沉,乱葬岗上空笼罩着一层薄薄的、似乎比别处更灰暗的雾气,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腥气在这里似乎也变得浓郁了一些。四周寂静得可怕,连风声都仿佛变成了呜咽。陈昂甚至感觉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他不敢多看,加快脚步,只想尽快穿过这片区域。然而,越是紧张,越是容易出事。他一脚踩在一块松动的石头上,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就在他稳住身形,心跳加速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乱葬岗深处,一个低矮的坟包后面,好像有一抹诡异的红色一闪而过!
是什么?一件破衣服?还是……
陈昂的心脏猛地收缩,汗毛倒竖!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他死死握住怀里的青铜镜,另一只手摸向了后腰的甩棍,强光手电也攥在了手里,拇指按在开关上,随时准备爆闪。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屏住呼吸。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里没有任何动静,只有荒草在风中轻轻摇曳。
是眼花了?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
他不敢冒险,更不敢深入查看。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眼睛始终不敢离开那个方向,直到退出去十几米远,拐过了山路的又一个弯,将乱葬岗甩在身后,他才稍微松了口气,但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他喃喃自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那种无形的恐惧,比直面野兽更让人心悸。
继续向上,山路更加陡峭。又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就在他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前方雾气缭绕的山坡上,终于出现了一片建筑的轮廓。
走近了看,那确实是一座道观,但正如赵老倌所说,破败不堪。围墙坍塌了好几处,朱红色的观门油漆剥落,露出了里面朽坏的木头,上面一块匾额歪歪斜斜地挂着,字迹模糊,但勉强能认出是“清风观”三个字。观内寂静无声,仿佛空无一人。
陈昂站在观门外,整理了一下被树枝刮得有些凌乱的衣服,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然后走上前,抓住门上的铜环,轻轻叩响。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显得异常清晰,甚至有些刺耳。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陈昂等了一会儿,又加重力道敲了三下。
“咚!咚!咚!”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难道张道长不在观中?或者,根本不愿见客?
陈昂心中升起一股失望。他犹豫了一下,试着轻轻推了推观门。门没有闩,“吱呀”一声,竟然被他推开了一条缝隙。
一股更加浓郁的香火味混合着陈年灰尘和草药的气息扑面而来。陈昂迟疑了一下,还是侧身从门缝挤了进去。
观内是一个不大的庭院,铺着青石板,但石缝里长满了荒草。正对着的是一座主殿,殿门敞开着,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供奉的是什么神像。庭院一角,有一棵半枯的老松树,树下有一口古井。整个道观都透着一股荒凉和寂寥。
“有人吗?晚辈陈昂,特来拜访张道长!”陈昂提高声音,对着主殿方向喊道。
声音在空荡的庭院里回荡,依旧无人应答。
难道真的不在?陈昂有些沮丧。他走到主殿门口,朝里面望去。殿内光线昏暗,供奉着一尊布满蛛网、色彩斑驳的三清神像。神像前的香案上落满了灰尘,只有一个香炉里插着三炷即将燃尽的线香,散发出细微的青烟。
有人!香是刚点上不久的!
陈昂精神一振,再次喊道:“张道长?晚辈冒昧来访,还请现身一见!”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干涩,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的声音,突兀地从他身后响起:
“你是谁?来此作甚?”
陈昂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转身!只见不知何时,一个穿着破旧灰色道袍、身形干瘦、头发胡须皆白且乱糟糟的老道,正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双昏花的老眼,正毫无感情地盯着他。
这道士出现得毫无征兆,就像凭空冒出来一样!陈昂甚至没听到任何脚步声!他心脏狂跳,强行镇定下来,连忙躬身行礼:“晚辈陈昂,见过张道长。冒昧打扰,还请道长恕罪。”
老道——张道长,没有理会陈昂的礼节,目光在他身上扫过,特别是在他鼓鼓囊囊的腰间和背后停留了一下(那里别着甩棍和强光手电),然后又落在他手里提着的酒和点心上,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油嘴滑舌,心思不纯。带着些俗物,就想来攀交情?滚下山去,贫道没空见你这种货色。”
语气极其不客气,甚至带着厌恶。
陈昂心中叫苦,这老道的脾气果然名不虚传的怪。他赶紧将手中的酒和点心往前递了递,诚恳地说:“道长息怒,晚辈绝无攀附之意,只是久仰道长清名,特来拜访,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晚辈……晚辈确实有心向道,听闻道长道法高深,特来请教。”
“向道?”张道长嗤笑一声,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讽,“你身上既无灵根慧光,又无向道之诚,只有一股铜臭和机心。向的什么道?滚!”
说完,竟直接转过身,看样子是要回偏殿去,根本不想再搭理陈昂。
陈昂急了,眼看这次机会就要溜走,他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脱口而出:“道长!晚辈或许资质鲁钝,但晚辈或许能提供一些……一些您需要的东西!”
张道长的脚步停住了,但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哦?你能提供什么?金银财宝?贫道不稀罕。”
陈昂心念电转,想起赵老倌的话,咬牙道:“不是金银!或许是……或许是画符的材料!比如……更好的纸!”
“更好的纸?”张道长缓缓转过身,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除了冷漠和讥讽之外的表情——一丝极淡的、类似好奇的神色,“你能有什么好纸?比青檀皮纸更好?”
陈昂哪里知道什么青檀皮纸,但他知道现代工业造纸技术的强大。他硬着头皮说:“晚辈不敢说比道长的纸好,但或许……有些不同。纸质均匀,韧性极佳,吸墨性或许也别有特点。晚辈来自海外,见过一些不同的工艺。”
“海外?”张道长上下打量着陈昂,眼中的讥讽稍减,多了几分审视,“拿出来看看。”
陈昂心中叫苦,他身上哪有纸?他这次来根本没准备这个!他急中生智,连忙说道:“纸……晚辈此次来得匆忙,未曾带在身上。不过,晚辈可以描述一下,或者……晚辈可以下次带来给道长过目!”
张道长盯着陈昂看了半晌,直看得陈昂心里发毛。然后,他忽然伸出一只干枯如鸡爪的手,指了指庭院角落那口古井:“去,打半桶水上来。”
“啊?”陈昂一愣,不明白这老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水?考验?还是惩罚?
“去。”张道长的语气不容置疑。
陈昂不敢多问,只好走到井边。井口不大,幽深漆黑,往下看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水光。井绳是粗麻绳,挂着一个旧的木桶。陈昂费力地将木桶扔下去,晃动着井绳,好不容易打了半桶水上来。井水冰凉刺骨。
“提过来。”张道长命令道。
陈昂提着水桶,走到张道长面前。
张道长从破旧的道袍袖子里摸出一张巴掌大小的、颜色微黄、质地看起来颇为细腻的符纸,又拿出一小碟朱砂和一支小小的符笔。他看也不看陈昂,直接蘸了朱砂,在那张符纸上笔走龙蛇,飞快地画了一个极其复杂、充满玄奥意味的符文。
画完之后,他双指夹着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猛地将符纸扔进了陈昂提着的水桶里!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张符纸入水之后,并未像普通纸张那样迅速湿透、沉底或化开。而是表面泛起一层微不可见的淡金色毫光,将井水隔绝在外!符纸上的朱砂符文,如同活过来一般,在水波中微微荡漾,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持续了大约两三秒,毫光才渐渐消散,符纸缓缓沉入水底。
陈昂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道法?这就是符箓?果然神奇!
张道长看着沉入桶底的符纸,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满意:“下品青檀皮,掺了三分杨木浆,韧性不足,灵气传导勉强,遇水只能坚持三息。垃圾。”他像是在评价符纸,又像是在对陈昂说,“你说的那种纸,若能在这井水中坚持十息以上而符文不散,才算有点意思。”
说完,他不再理会陈昂,转身径直走向偏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陈昂提着水桶,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又有些兴奋。茫然的是,这老道的考验莫名其妙;兴奋的是,他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十息?大概二三十秒?现代工业生产的顶级特种纸,能不能达到这个要求?防水?韧性?灵气传导?后面两个概念太玄,但防水和韧性,却是可以量化的物理指标!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偏殿门,知道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他将水桶放下,对着偏殿方向躬身行了一礼,然后默默地退出了清风观。
下山的路,因为心中有了新的目标和希望,似乎不再那么难走。再次经过乱葬岗时,他依旧紧张,但更多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思考“纸”的问题上。直到安全返回灰雾镇东头的贫民区,听到那熟悉的、属于人烟的嘈杂声,他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没有回赵老倌的茶馆,而是直接朝着镇北头的“文宝斋”走去。他需要先了解一下这个时代所谓的“好纸”到底是什么水平。
文宝斋是一家门面不大的店铺,里面陈列着笔墨纸砚,以及一些香烛、黄表纸。店主是个戴着老花镜的干瘦老头。陈昂走进去,直接问道:“老板,你这里最好的画符用的纸是哪一种?”
老头抬起头,从眼镜上方打量了陈昂一眼,指了指柜台里一种颜色稍白、质地看起来细腻一些的纸张:“这种,‘雪绵纸’,一刀一两银子。”
“还有更好的吗?”陈昂问。
老头摇摇头:“更好的?那得是清风观张道长专用的青檀皮纸,那东西我们这可没有,听说一张就要好几两银子,而且有价无市。”
陈昂心中有了底。他花了一钱银子,买了几张所谓的“雪绵纸”,又买了一小盒最普通的朱砂和一支便宜的毛笔。他打算带回现代世界研究一下,做个对比。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渐晚,西方的天际泛起一抹不祥的暗红色。灰雾镇的夜晚即将来临,空气中的寒意和那股淡淡的腥气似乎又开始加重。
陈昂不敢再多停留,他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集中精神,沟通青铜镜。
回归的眩晕感过后,他再次出现在了出租屋的沙发上。窗外,华灯初上,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景象,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割裂感。
他立刻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关键词:“特种纸 防水 高强度”、“工业用纸 韧性”、“高级书画纸”。他需要找到一种或几种纸,能够满足甚至超越张道长那“十息”的要求。这可能是他打开清风观大门,接触道术的唯一钥匙。
同时,他也开始在网上搜索“朱砂”、“雄黄”、“硝石”等信息。既然张道长对材料要求高,那么现代工业提纯的这些材料,会不会也能给他带来惊喜?
床底下的金银需要分批出手给老疤,换取现金,用于购买这些可能昂贵的实验材料。灰雾镇的贸易需要继续,但必须更加谨慎,避免引起注意。武行的五百两银子像一座大山,但清风观的这条路,似乎露出了一丝缝隙。
陈昂坐在电脑前,眼神专注,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两界穿梭的生涯,从简单的以物易物,开始向着更深入、更专业的方向发展。他知道,自己正在编织一张越来越复杂的网,网的这一端是现代社会的工业力量,另一端是异世界的诡异与超凡。而他自己,就是穿梭在这张网上的蜘蛛,每一步都必须精准而谨慎。危险与机遇,从未如此清晰地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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